《黑白灰》

文□程小刀

白

炎热的夏天，清城警察培训学校迎来了第18届的毕业生典礼，这是一所享誉清城的警官学校，学生们必须经过严苛的考核才能给予通过，颁发毕业证书。清一色穿着着蓝色警服的学生们笔直的站在操场上，聆听者杨校长的毕业致辞。

 “孩子们，你们即将走进社会，进入各个警察岗位。我说的“警察生存法则”，你们记住了吗！”

 “报告校长，我们记住了！”毕业生异口同声的叫喊道。

 “保卫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们啦，加油，别丢我们学校的脸”。炙热的太阳照射在校长脸上，汗水从校长的额头流经胡子再渗透到了白色衬衫里。

  终于毕业了，我终于可以成为一名警察了。操场上一片热闹的场面。

   陈明涛 罗强  周生  三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他们一起考到了这所警校，四年艰苦的警校生涯结束，如今毕业了。

 “以后大家好好努力哈，互相帮助，我们一定能成为警察界的警探精英”周生在三个人当中最是活泼也成绩最为厉害。

 “你小子别忘记我们两个，以后升大官一定要提携我们。”性格冲动急躁的罗强说道。

  “怎么会忘记你们呢，一起努力啦。”周生笑着说。

  “哼，别说话不算话哈。”罗强撅着嘴说。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先去喝一杯。毕业了，学校不管着我们，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喝酒了。”略显木讷的李经纬提议道。陈明涛一个没什么大的理想的人，做警察也是因为找一个既能帮助社会又可以谋生的职业。好在他做事细心稳重，这次去喝酒也是考虑到，毕业了，学校的规章制度不适用他们。

   暖光的路灯下，三个小伙伴们吃着烤串，啤酒。吹着牛，互相拥抱留着泪水，珍惜着毕业最后的美好时光。

灰

 时光过得很快三兄弟，在警务系统度过了10年。

 稳重的周明涛在清城市的警察局当一名普通的警察。而罗强做事干练，成了清城市东湾区派出所的小队长。周生为人圆滑，摸爬滚打混到了市警察局，成为了禁毒处处长，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

 清城市年轻有为的周处长被许多警校学生奉为励志偶像，可却无人知道周生背地里却是清城地下毒品交易的头目。

 周生一日下班后，隐藏行迹，秘密去一下参与贩毒的私人会所，却是在欲驶入地下车库的时候看见了罗强。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和鸡柴谈话(鸡柴 贩毒团伙的一个小头目),莫不是查到这里，周生迅速退走了。

 帮我调查一下罗强，看看他在搞什么鬼，还有那个鸡柴，他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了。说着周生重重的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周生心情特别的焦躁，但这只是在家里，工作的时候还是伪装的风轻云淡，每天日常上班，工作勤勤恳恳，对待下属态度温和。

 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罗强是东湾区派出所的小队长。

 废话这个还要你查，还有其他的吗？

 他暗地里勾结黑帮收取保护费，鸡柴拉他下水参与到了贩毒，现在他是我们在警察局的眼线。

 嗯嗯，知道了。还有我问的这件事不要和鸡柴说，你帮我盯着点罗强。

 嗯嗯好的，你放心。

 周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方面自己没有暴露，当然自己是幕后这件事鸡柴都不知道，更何况他。另一方面又有一点担心。罗强那小子精的很，很有可能顺藤摸瓜，最后猜到我。得想办法让他退出，可是哪有那么容易退出来。周生揉了揉脑袋，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五颜六色的城市。想起当时三兄弟一起在操场看着星光跑步的时候。

得和明涛说下这件事请。周生打定主意，于是便睡下了。

  明涛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了，咱们连个好久没见面了。

  哈哈，没想到周处长还会给我打电话，真是感动呀。

怎么这么说话，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咱们是好哥们，我就是好久没见到你，想见见你。

  好，遵命  周处长。

  3号周末，云崖餐厅。

  好的。记得叫上罗强。

  知道啦，记得要来哈。

云崖餐厅是清城市的一家餐厅，因为其位于当地地标建筑云崖大厦顶层，其夜景绝佳加上食物美味，因而在清城特别有名。

 周生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了，他不断的在座位上踏着步子，思考着如何和明涛说这件事情。大概到9点左右，明涛如约而至。

 什么事呀，约我来这么高端的餐厅，罗强呢。怎么没看到他。

 你先坐，咱们慢慢说。

 服务员上菜。

 精致的小菜、以及醇香的酒摆在这靠窗的餐桌上。

 聊了聊家常、吃了点小菜。

 明涛面露正色。到底找我什么事？

 你看这个，说着周生递出了一个白色信封。

 这是我收到，我们刑侦队的小队长给我的一个信封，刑侦队小队长是我一手提拔的，这个应该只告诉了我。

 什么罗强参与贩毒，是贩毒团伙的保护伞。明涛特别的震惊，要不是看到周生给的照片，他说什么都不会信他曾经的挚友竟然变成了这样。照片上罗强和贩毒团伙小头目鸡柴哥在某会所一起抽烟。

 我当时看到了也不信，罗强多么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件事我没有报上去，我会暂时压着。我希望你能找罗强说说，我找他没用，他恨我当处长也没提携他，可是他自己不努力我怎么拉他。还有让他迷途知返，别走向死路。周生无奈的说道。

 多亏有你，以前我们还说你当了大官不记得咱们兄弟友谊，没想到你小子还可以。罗强那个混蛋我会去说，见面先打一顿。说着明涛便匆匆带着照片走了，临走还说了一句。别说出去，压好！

周生握紧拳头在明涛身上锤了一拳，费什么话，当然啦，我什么都不知道。

明涛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罗强家，用力的拍着门。

这时候罗强的妻子张雯来开的门。怎么了这么晚了跑来有什么事吗，罗强都睡了。

是这样的大嫂，队里有案子，得罗强带队。

又是这样，他经常带队出任务，回家了还得再出去。大嫂生气的说道。

这时罗强带着睡意穿着睡衣走了出来。本来满脸的不喜，但是看到是明涛来了，瞬间开心的说道，怎么这么晚了你跑过来。

有重要任务，说着不由分说拉着罗强跑了出去。

他衣服还没换呢。

没事老婆，我队里有衣服，你放心吧，我执行完任务就回来。罗强应承道，说着扭头问明涛怎么了大晚上的找他，到底什么事你说吧。

 跟我来，说着明涛把罗强带到了清城的一个山上。开到了山的半山腰。明涛才停下车来。

这回你总该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明涛甩出了一组照片，你自己看。

  什么，你怎么有这个照片，你小子跟踪我。说着罗强愤怒的呵斥道。

 是周生拿给我的，他们刑侦队拍到的，他没有公布出去，这件事他现在压了下来。

 晚上的山风的风吹在身上有着阵阵寒意，而罗强却急躁的像是要喷火。

 那个鬼东西，自己当大官挣大钱，还不准自己的兄弟挣点钱。当时侦破特大刑事案件，明明是我的功劳，他给抢了。现在他是禁毒处处长，我就当个小队长他也要搞我，是不是怕我篡他的位置呀！混蛋。罗强生气的跺着脚。

 他要是想搞你下来，你早就被抓了，他先找的我，让我来劝你。

 呵，他自己怎么不来，当大官了，他怎么知道我们底层的辛苦。每月那点薪酬还不够我喝酒。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我现在退不出来了，鸡柴那个混蛋，拉我进来。现在退出也是被抓，不退也会被抓。干脆抓我好了。

 明涛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劝说。确实，罗强已经沾了一身泥巴，洗不干净了。可是又怎么能一错再错呢。

 寒风一次次吹在他们脸上。

进车里吧，这件事我会和周生再说说。让他压着，但是你答应我努力找点犯罪团伙贩毒的证据，洗白自己，早点出坑。

 我先抽完这根烟，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想。说着大口抽完最后一口，把还冒着烟的烟蒂扔在了草丛里，草里冒着白烟，汽车也排着白烟驶向了山下。

黑

 上次已经找过明涛说过了，已经2年过去了。但是这个罗强你怎么不知悔改呢。还努力在贩毒道路上走的这么深，还想调查贩毒头目。你到底想干嘛，想挖我出来，你有命挖吗？。周生在房间里踱步，面色越来越狰狞。

 明涛 ,这个月15号，咱们毕业15年了。咱三兄弟一起吃个饭吧。就在咱们学校附近的那个烧烤摊子。周生电话给明涛。

 好呀，我也有这个打算，咱们三兄弟一定要好好喝点酒，好久没有醉过了。

 那你一定要叫上罗强 ,我的电话他不接的。

 行，这次这小子一定得来，不然咱们上他家揍他丫的。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周生挂了电话，又拨了一个电话。

窗外的风吹得院子外面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晚上9点，三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一个烧烤摊边。

一个男子刚打开车门便大声叫嚷道  老板把你这边的烧烤一种50串全部上上来。

吃的了那么多吗，点这么多，这这要好多钱的。明涛冲着罗强说道。

 我吃不完就不吃，想吃多少吃多少，聚会图的是开心吗，反正周老板也来了。让他来付。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呀，我没点这么多要我付，凭什么？周生生气的说

 那就打一架吧，谁怕你呀，当时在学校你就被我揍，还没被打够呀。罗强大声的说道。

 行，先吃饭，等下你别跑，看我如何揍趴你。周生也说道。

 好啦好啦，咱们三兄弟今天15年毕业聚会，能不能好好吃点东西，吃不完打包，多少钱我来付行不行。

 他就是看我不爽，想打我。感觉我欠他什么似的，当处长你行你来当呀。周生顶嘴的说道。

 我不是看你不爽，我不是想打你，我是想杀了你呀。处长大人。

 你说什么，来呀，你。周生的火气被瞬间点爆，来杀我呀。

 好了好了，再吵我生气啦。先坐下。喝点啤酒。明涛再次加大音量调节道。

 鸡胗、鱿鱼、烤茄子、烤板筋、羊肉串、烤辣椒、鸡翅、三文鱼各种各样的烧烤美食被摆在了桌上。明涛举起了酒杯，说道，今天不管怎么说，是我们15周年的好兄弟聚会。先干一杯。说着罗强、周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一起干了一杯。气氛慢慢被缓和，一些年轻时候的趣事也被翻了出来。

 酒越喝越多，慢慢又聊到了现在的生活。

 周生独自干了一杯啤酒，对着罗强轻声说道。那事你还在干，还不收手，我快包不住你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去咯？是不是眼红我挣得多，你想挣也去挣呀。当然你已经这么有钱，举报我又可以立了一件大功。又可以升职了哟。

 你说什么，想让你进去，你早就进去了，今天还能坐在这里喝酒。

 能不能别说了，你们。明涛生气的说道，但这似乎没什么用。

 你有本事就别包了呗。反正你都这么厉害，这么年轻就是咱们的周处长咯。

 好，你小子，明天看你能否回家吃晚饭不。

 罗强心里是真的有点怕了，他家里还有妻子两个可爱的孩子，真的被抓进去家庭就毁了。但是他并没有在脸上表现一丝的担心，冲动的他拿起桌子上切西瓜的刀站了起来，指着周生说道。我要是明回不了家，我走之前也一定带走你。

 你来呀，来杀我。周生也站了起来。

 场面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邻桌的人都吓跑了，老板来劝架，也被罗强拿刀一指，跑到了一边。周生气不过，拿着椅子便和罗强打了起来。明涛从中劝架，被刀划出几道伤痕。

 你们给我停下，气不过的明涛掏出了手枪对着斜上空开了一枪。怒吼道都给我停下来！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可罗强却垂直的倒了下来，头颅被枪击。周生高举的椅子也瞬间脱手了，瘫坐在地上。明涛陷入了茫然，怎么了，罗强被谁杀了。是自己？不可能，自己的枪打向的是斜上方。

 我没杀他，明涛惊慌失措的看着周生, 用力的拉扯着周生,又跑到罗强处，失声痛哭。他确实没杀罗强,但是周围的人都看到了。他开了一枪后，他最好的兄弟罗强在这一声枪响后倒在地上。

 警察很快就来了，都是熟人。当前来处理案件的警察，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周生,还有抱着罗强痛哭的明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也想不懂为什么会发这件事。同时这件事涉及到了周处长，直接被上面的接手。

案件很快就被判了下来。罗强被射杀的子弹和明涛射击的子弹一样。在场目击者称是明涛射杀的罗强。没有足够的证据为明涛洗脱罪名。

  明涛因为“杀人”被关押了起来，过失杀人，和非法使用枪支，被判刑十年，开除警籍。

周生因为酗酒闹事被处罚降职。

 明涛去服刑，周生申请来看他。

坐在封闭的审问厅里。

明涛头发白了很多，面容憔悴。

我真的没有杀罗强 ,我真的没有杀罗强，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知道，你可能被陷害了。我会想办法帮你查。

查你奶奶。你为什么不用尽全力保我，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杀人，只能算是违法使用枪支。明涛歇斯底里的冲着周生喊道，又欲起身踢周生，但是被禁锢在椅子上。挣扎了好久，最后瘫倒在了椅子上。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真的有为你的案子跑关系。可是真的救不了你，当时的目击者除了我还有很多路人，他们确实看到你开枪，然后罗强倒了下来。我一个人的证词无用呀。

 明涛眼睛里充盈了泪水和深深地无力。

 陷入好久沉默后，说道。照顾好罗强的家人。说着便低着头再也没说话了。

白

十年牢狱，许多事改变了，许多事还是没变。

明涛满头白发，眼神无光。走出来看守所大门。清城的天空还是那么蓝。他想哭却是哭不出来。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畅快感，席卷全身。我终于自由了。十年呀十年。

周生站在远处他静静地看着明涛走出大门的一举一动，他没有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

 重获自由的明涛并没有更加积极的生活，反而是在家里酗酒，整日无所事事。

 大概过了半个月，他收到了一张纸条。“有没有想过罗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被人杀”。看到这张不知谁塞进来的纸条。他决定去罗强家里走一趟。看看罗强的妻子张雯和他两个孩子。

 你怎么来了，罗强的妻子冷漠的看着铁门外站着的那个她恨了十年的那个人。

 我来看看你还有洋洋凯凯。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可是我真的没有杀罗强。先让我进去好吗。

 张雯无力的打开门，十年的漫长时光让她消磨了恨意，只有对时光的无力。为什么自己深爱的丈夫被人杀害了，留下自己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自己的丈夫还是被他最好的兄弟杀死。洋洋和凯凯现在已经12岁了。但是并没有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阳光而是沉默不语，对这个世界没有了期待，双眼没有阳光般明亮，就像是蒙住了乌云。

 这件屋子明涛记得很清楚，当时一起参加工作，工作没多久。罗强就兴奋地告诉他，自己喜欢上了一个音乐老师张雯。罗强与张雯相识热恋很快就在一起了。面临着结婚，罗强不能再和自己挤在警局的员工公寓里了。于是找明涛借钱，买房子结婚。这套房子还是罗强拉着自己一起看的。房子的厅里挂着一家四口幸福的合影。还有一系列罗强的荣誉奖状。而那张挂在奖状旁边的三兄弟毕业照合影已经不见了，被摘下了吧，张雯肯定不能容忍两个杀死她丈夫的人的照片还挂在大厅里。慢慢的明涛走进了书房。这个罗强办公的地方。书房没有被动过，可能是因为罗强是警察又是毒贩的缘故，他对自己的隐私保护的很好。自己的家人也绝不能知道，自己的一切。他生前多次和张雯说，别乱动他书房的东西。张雯很好的执行了这一切，十年间定期来清理书房，却不移动一丝一毫。就像他丈夫生前一样。书房很干净，书柜里有着大学的一些专业书籍刑事侦查学，刑事技术学，犯罪现场勘查，法医学犯罪心理学，侦查学等等，还有一些侦探小说，更多的则是一些理财的书。看到这些，明涛笑着笑着就哭了。这个笨蛋，一门心思想赚钱，本来老老实实做个小警察多好。现在倒好，赚钱把命给赔进去。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杀他，他却中枪死掉了呢？这个问题他在牢狱中想了很久，苦于牢狱没有线索，后来出狱又收到一张小纸条。明涛很迷茫，他曾经的警察身份让他，对这一切疑点充满着强烈的破解欲。一方面找出凶手，使自己沉冤得雪、一方面让死去的好兄弟可以瞑目。

明涛在书房里，四处翻动，他相信他兄弟的死在之前一定有线索。书房的一本记事本被他找了出来，这是一本很厚的牛皮本。扉页写着“罗强手札”

明涛大概的翻看了一下这个本子，发现记录了一些罗强的心事。

2004年 11.5日

 今天明涛匆忙的把我拉出去，在半山腰告诉我，我犯得小错误，我觉得很惊讶我做的很保密了，怎么会泄密。周生怎么知道，那个周生通过刑侦队找的照片？刑侦队已经打入毒贩内部？还是只是跟踪鸡柴无意中撞到了我？明涛让我出来，可是我怎么出的来，已经犯错了，走不出来了。受贿、贩毒、充当保护伞、一旦抖出来一切就完了。自己去投案自首，笑话，至少关十年。周生亏欠我的，应该还不会揭发我。我先再捞一点，为自己妻儿留点钱，反正以后会被抓进去，做这一行伤天害理，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2005.3.6日，

已经过去半年了，周生这小子看来打算帮我瞒，希望能再帮我瞒1年。我现在在贩毒团队里混的风生水起，等我进入贩毒核心，真的被抓，我还可以供点消息出来，或许可以减刑。再给我点时间。

 2006.11.8

 我说，怎么这个犯毒团伙这么猖狂，原来还有高层警察充当保护伞。哈哈等我查到这个人，就算知道抓到我，贩毒我也能自保。可是这个高层真的谨慎，至今一点关于他的消息还没有。我得再抓把劲啦。时间不等我。孩子越来越大，我越陷越深。得早点找到保命法宝。

 2006年12月，今天大学三剑客15年聚会。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周生总是在针对我，手上还有我的把柄。呵呵，还好兄弟，当时一起当基层警察的时候，明明是我侦破的特大案件，他却全部抢去了功劳。如今混的这么好，还和我过不去。今晚必须和他说明！

警察高层有人参与贩毒、罗强总觉得周生在针对他，周生怎么获得罗强与毒贩交流的照片呢，获得了为什么两年多了还不揭穿，当天约出去15周年时是周生选的地方，会不会是周生？  明涛越想越不对劲，对周生越怀疑。当天本来好好的是周生后面挑起的战争。可是自己不开那一枪，罗强可能还是被人趁乱射杀。可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明涛走出罗强的家里，却见楼下门口有一辆黑车，车门半开着。明涛走了进去。

纸条是你塞得？

没错是我，我是警务督察队队长余明。我想请你帮我查查周生，我们怀疑他涉嫌贩毒，是贩毒团伙高层。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相信你，你好下手。

怎么可能，我兄弟周生是一个好警察，年年获得优秀警察称号。你们这群疯子，让我下车。

你先别生气，我想你看到罗强家里的许多东西之后也会怀疑。我认为周生犯罪，但是我没有证据。你可以帮我或者帮他，证明他无罪。

等等，这让我想想。确实明涛有很多疑惑。我先下车之后给你答复。

好的想好给我电话。153XXXX。

明涛的脑子里特别乱。他找不到方向。和余明过招呼后，开着车来到了自己毕业的警察学校。

他想让自己大脑静下来好好思考这一切。

傍晚的警校有很多学生在操场跑步，一个个朝气蓬勃，身体健壮。明涛看了看自己消瘦的身体无奈的叹了叹气。他转头准备走出操场，却看到对面的那个高台。上面像是站着个人影，而操场上也似乎站着一大群正在毕业的学生。

当年校长训话的画面，重映在他脑海里。

“同学们，你们即将毕业了。校长和你们说下我当警察30年当校长20年的感悟，说的好听一点就是我的“警察生存法则”警察是干什么的是维护正义，是打击邪恶的。可是有时候坏人很坏，你用正常的手段根本对付不了。怎么办呢，这个时候你得更坏，更凶狠，只有这样你才能维护正义打击邪恶的。但是变坏变凶狠只是你的手段，而不是你的本质改变，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在内心保持一颗善良的心。。

 孩子们，你们即将走入社会，进入各个警察岗位，记得我说的警察生存法则，你们记住了吗？

做一个内心坚守善良的“坏人”。校长我知道怎么办了。

灰

明涛内心找到了答案，他也觉得周生肯定有问题，至少他没有找到足够证据证明周生无罪的时候他就坚信周生有问题。但是他并不能直接表明他的怀疑，他得伪装，做一个普通人。他拨通了余明的电话。

 我可以帮你，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若是我没查到，我调查这件事就不要说出去了。我不想最后一个兄弟也没有了。

第二真的查到，那么我要恢复警籍，重新做一名警察。

好答应你。这两个都好做。要是真的是周生雇凶杀了罗强，你的是误判。会恢复你警籍的。

怎么调查你想办法，我会协助你。

 我知道，你记住你今天说的。

明涛抽着香烟想了想怎么办？

之后打通了周生的电话。

能不能帮我搞个赚钱的工作，我想下半辈子光彩的活下去。帮帮我，你现在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啦。

 当然没问题，你应该早点找我的。我之前答应过你。

 这样东区的我名下的一个水果批发市场给你，这个很挣钱的，你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偶尔寻查一下市场运行情况，就没问题。

 这个怎么是你的市场？不是东区政府的吗？

 别问那么多啦，这个市场现在归我管辖，我把它交给你。我们曾经三兄弟，现在就剩我们两个，我一定要对你好。你在那边好好待着，有什么可以找我。

明涛有很多疑惑想问请，但他还是忍住了。很多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还不想暴露自己。但是他感觉离自己的推测越来越近。

 做水果批发市场，这个怎么挣钱，怎么能找到线索。他决定卧底黑社会。凭着自己的10年牢狱经历加上他有警方人脉。明涛混的很开，至少在东区，他的话很管用。他明面上操作着黑帮，背地里确实在慢慢查线索。什么人和鸡柴走的近，鸡柴平时做点什么。贩毒团伙的运作，他通过小弟当眼线。周生偶尔会来看看明涛，多次提醒他。

不要搞什么黑社会，闹大了保不了啊。

放心吧我只是想通过黑社会的力量垄断东区所有的水果贩子。做东区最大的水果批发市场，进入控制全市的水果市场。以后蛋糕大了我们对半分。

 周生多次劝诫效果确是很差，索性放弃，还好明涛在黑社会的动静闹得不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没事。

明涛不断的发展小弟，以及慢慢安插人到贩毒团伙中，周生毒枭老大的身份也慢慢浮出水面。

哼果然是你，那么说罗强也肯定是你杀的咯。怕罗强发现你的身份然后揭发你，你可真的心狠。明涛心想。掌握一手线索之后。明涛决定找周生谈谈，这个必须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周生放着高位不好好工作怎么走上了贩毒的道路,为什么一定要杀罗强。明涛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一定得和当面问周生。于是打个电话。

 周末晚上一起去江边走走，散散步吧。明涛打电话和周生说。

 好呀，好久也没见你，去散散步也好。

黄昏的周末，两个高高的身影被黄昏拉的好长，江水微波荡漾。

最近捞的怎么样？你小子越来越凶了，东区的水果市场全是你的，现在还在往南区渗透。这才过去了2年多.不得不佩服你有手段。

 还好还好，我主要是想多挣点钱去国外，不想在清城了。

 这样也好呀。去国外逍遥自在，没有人约束你。

 我挣得钱一部分拿给罗强的妻儿，让他们生活过的好一些。

 真是有心。罗强一定会泉下有知的。

 明涛看着周生满脸的风轻云淡，、忍不下去了。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周老大，你的毒品生意越做越大呀，在清城也是呼风唤雨。

 你到底在说什么？周老大是谁，谁贩毒？

 还装。我说的就是你，清城地下毒品交易幕后老大，杀死罗强的元凶。明涛抓着周生的衬衫说。

 我想你真的可能是误会了，我现在是市公安局禁毒处处长。做这种事不是自毁前程吗？再说我怎么可能会杀罗强，他是我的好兄弟。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找线索。但是也没有找到。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有你贩毒的证据。是不是需要我直接寄到最高法院。

 周生一下子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去说？

 那你就去寄呀，为什么不去这么做。

 我看你是兄弟，先告知一下你，自首还是等我举报，你选吧。

 能不能饶了我这一次？周生扑通就跪在了明涛面前。当时拜过把子的三兄弟就剩你我了？

 让我饶了你，那你当时有没有想过饶了罗强呢？

 我我我我、、周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再考虑到底怎么处理我？周生没有办法。准备说出秘密。

 凑近明涛的身体，却被突来的几声枪响打在了身上，倒在了明涛的身上。

周生临死的眼神里映出了恐惧和吃惊。嘴半开着，准备说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明涛快疯了，命运像是捉弄他。罗强倒在他面前、周生也倒在他身上。

 到底周生想说什么？为什么会被灭口？为什么对方不是杀他自己？难道这是对方想嫁祸给自己，又或者说是周生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天空慢慢堆积了乌云，下起了大雨。明涛抱着周生的尸体坐在江边，雨水浇灌在他们脸上，像是两兄弟都在哭泣。

 警察局的审问厅里

周明涛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周生是怎么死的吗？

 我当时和他在湖边散步聊天，后面有从远处发出的枪响，然后周生就倒下了。

 你为什么要约他来江边呢？

 和他聊聊天，我们是好朋友。

周生的案情最后被判定为谋杀，但是凶手并没有找到，而明涛因为查出周生的这件大案子，成功破获清城最大贩毒案立了大功。同时罗强的死是因为周生怕他自己暴露，找人枪杀的。周明涛并没有杀人，明涛被恢复警籍。加上获清城市最大犯毒案，明涛顶了周生的位置。

黑

阴雨绵绵的清城乌云久久的遮盖着天空。

明涛在警察大楼的天台抽着烟，坐上高位，他并不快乐。心里的迷雾始终没有散去，他觉得自己就像傀儡，被人不断利用着。可是他确并不知道是谁在操纵他。就像个傻瓜。

做警察只有比坏人更坏才能制服坏人，可是还必须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多少人变得更坏，心也变得更坏了？他不知道。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抽烟呀，怎么不开心呀？余明从门口走到了天台。

办公区不能抽烟，我来这里抽口烟解解瘾。

哈哈，我也是这样的。恭喜你成为禁毒处处长。以后相互帮助。

谢谢，你也是年轻有为。这次多亏了你。

没事，我是一名警察，这是应该的。

天台慢慢下起雨了，小明先回去了

他吸完最后一口，也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踱步走下台阶，他深吸一口气。自己给自己加油鼓劲的说：做的更好，变得更“坏”。

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自己的办工桌上却摆着一张纸。

他打开了那张纸，他觉得浑身发凉，又有着滔天怒火。

纸上轻描淡写的几个黑字

——做罗强还是做周生,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