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片接着一片,悄无声息的来了。它一袭白衣,一口清气,吹遍山原大地,染白红墙黑瓦,在鸟儿的翅尖缀上点点白光,一切都白得纯净,白得彻底。一个个“白白”的人儿不敢说话,怕声音一高,便打破这雪白的静谧。
我穿上羽绒服,带上皮手套,脚踩小雨靴,极力克制住那迫不及待溢出胸膛的快乐与自在,在雪地上跳了两下。茫茫天地,洁白一片,银装素裹,美轮美奂,我忍不住赞叹:“太美了!”
看,凋零衰败的枝头,竟绽开一朵朵细小的白花,缀满枝头,在风中上下摇摆。走进细看,雪花仍保留着精丽的面容,无比小巧,触及即化。远处的屋顶上铺了一层白毯,光滑整洁,一尘不染,真想在上面痛快地打两个滚儿,却又担心将白毯弄脏。旧年的小草也披上白装,愿用天水的清灵洗去旧年的陈杂,洗心革面,好好迎接崭新的一年。咦?地上那是什么?小小的灰点,椭圆的坑洼,排列有序的队形,不知是哪位小动物出来串门儿啦?想必与我一般激动,一样惊喜.
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雪,用手握住,冰凉的触感,从指尖流向全身,好不痛快!用指腹将其搓拭柔滑,捏成一个小球,沉甸甸,圆溜溜,惹人喜爱。我嘻嘻笑了起来,笑声却惊动了枝头上的一枝花背鸟儿,它扑棱棱地飞起,枝头“啪”的落下一大块雪,陷到地中。手指已冻得僵直,我才停止嬉戏,任留恋的目光,四处奔跑,钻进皑皑白雪。
忽听得“沙沙”之声传来,忽远忽近,却异常响亮,显得坚定而有力度。我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位年满六旬的爷爷,他穿一件干净的青色棉袄,踩一双老式运动鞋,握一把铲子,看起来有些沉重,可他却丝毫不露难色,满是裂痕的大手抓着铲柄,上身向前微探,腰半弯着,膝盖前屈,目光坚定,正一铲一铲扫着雪。那声音虽不十分悦耳,且充满了节奏感。他胡子拉碴的下巴鼓着,发出“嘿呀,嘿呀”的声音。声音浑厚铿锵,可见老爷爷身体健朗。只见他扫过自家门口,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扫着,声音久久持续,固执而又坚韧。这位老爷爷用他无私奉献的精神,温暖这个寒雪日,我的心也十分温暖。
万着老爷爷笔直的背脊,我不禁又想大喊一声“太美了”,我忍不住也抄起一把小铲子,帮那位爷爷一起扫雪,愿用我微薄的力量,给街坊邻居带去行走的方便。
太阳缓缓攀上天空,白雪泛出银光,那就让我的足迹悄无声息的融化,化作一道淡淡的水痕,至少证明我曾来过,曾享受过这大美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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