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断断续续地写作的过程中,似乎找到了一个倾泻的渠道。我从不掩饰自己的多愁善感和对所有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事物的着迷,但是往往现实生活中,我们已经失去了和别人进行深入交流的机会,好想说一句贴心的话听上去显得有些可笑,而往往身边的人从来没有办法掌握更多,我们似乎在不断失去,也在不断看清身边的人和自己究竟多么的……不契合。
因为种种烦心事的困扰,我不断地在感受压力和无趣,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而这一切往往难于对外人言,不知从何处开始,到何处结束。
就像余秀华写到的,诗歌是她摇摇晃晃的人生里,一只拐杖。
我好像突然懂得了同样的道理——
在一个人蹒跚跋涉的过程中,在向着全世界去找寻一个听得懂说话的人之前,我们是必要和孤独长久地相伴。
此时,往往写作成了我的拐杖,成了我试图与未知的世界不断交流的过程,放肆地去读书、写作,几乎是饥渴地去摄入未知、看别人的生活,然后一股脑儿地写,释放情绪的渠道显得如此简单轻易,解压。
我摇摇晃晃的人间的,一支细弱却有趣的拐杖。
以前在人们眼中不是问题的问题,开始变成问题了。
首先要确定,刘瑜并没有否认“问题”的存在,不尊重女性、各种形式的家庭暴力、公款利用充满漏洞等等问题完刚在动荡时期被掩盖在更为巨大的阴霾之下,所以显得那么轻易,但是等到拨云见日,我们看见的问题更多,看见了更多细节,有的时候我们会觉得,好像世界变得比以前可怕很多,我们看到叙利亚的化学武器、另一片地域的女性过着麻木无尊严的器物生活、看到大老虎的咆哮……
我们看到的东西越多,我们似乎越来越不相信这个世界,但是后来我们也终究会明白,知识因为我们现在接触的东西更多而已,只是因为我们能看到这些而已,在曾经的路途里,我们能够看到的就是眼前和村庄。
这些不重要变成重要,就是我曾经写到的——我们已经无聊到能够看到这一切了。
但似乎也不必急着“绝望”。
我们不必急于绝望,似乎只要说出“绝望”两个字,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地不必解决,然而,似乎很多事情都会变成我们逃避的借口,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得天独厚充满逃避的条件,正如海上的老人,我们面对的宿命是永远拼搏、永远怀抱着武器。
我不相信绝对安逸的快乐,我不相信所有过于简单的事物带来的快乐。
事情越复杂,在越发接近的过程中反而能够感受到一些不同。
我开始相信所有人类的可能性,也同样相信自己。
写到这里,耷拉了很久的嘴角突然间能够扬起来,写作是我反馈自己思维过程的手段,我不害怕剖析,也喜欢不断地寻求探索,有什么比正能量更值得推崇呢?
我们都需要一只拐杖。
“绝望”本身其实也是一种积极的力量:它蕴含着一种理想——这好过屈从,以及一种理想受挫后的痛感——这好过麻木。……其实,彻底绝望还挺难的。我想也是。一杯水摆在那里,对于口渴的人,想要忘记它的存在,肯定很难。
不必自欺欺人说着“绝望”,说出口的无非是等待着安抚、或者接替,不如直面,不如发现问题,不如看见我们自己。
它就在那里,只要你需要,你会走过去的,不必多想,无需多想。
《摇摇晃晃的人间》余秀华
余秀华的诗,读出来就会哭。
她把一颗心呕出来给你看,粗俗、鄙陋、有不堪,也有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一个个字零零落落地排列,莫名其妙地调动你所有的情绪,对于凡夫俗子红男绿女尤其动人,我们都有太多不堪和无奈,却仍旧向往爱情和灵魂的呼应。
是,我们都不堪。
是,我们都期待有个不一样的人向我们走来。
它的蓝有了斑驳,仿佛生活。不管多爱惜
不断多爱惜,最后这一切都会斑驳,我知道,我知道。
我只是不想承认,我只是不敢承认。
最终这一切都会褪色,我手捧着的一切啊,我还在爱着。
一个人就是一片荒原,偶尔有房客,有雷声有春暖花开它们凋谢的速度比绽开的决心快多了,如一个个虫眼疼到晚餐的时间
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房客,他们来过又离开,他们在我们的记忆里鲜活又淡去,这一切都是必然,唤起的疼痛在那一刻是真实的,然后,然后,也会褪色。
我们都老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