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一个群居社会里,与人交往是我们每个人难以避免的行为,无关会不会。但我有时候会想,交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孤独还是热闹,或者其他答案。
而日本作家白石一文在小说《这里是没有我们存在的地方》讨论的正是这样一个问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到底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小说主人公芹泽是一个不愿主动与人交往的人,所以在小说开头,他会有下面这种想法:在人与人之间产生的那种名为感情的珍贵财富,一旦出现裂痕,不会立刻变得一文不值,它会一点一点不断腐败,直到最后,它会化作剧毒,侵蚀我们,折磨我们,摧毁我们。
小说因此展开,在之后的情节中,却让芹泽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01.亲子和夫妻关系,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芹泽是一家公司的董事,他的下属小界由于工作失误面临被开除的危险,于是设下圈套,让芹泽与妻子珠美发生关系,借此来威胁芹泽,保住工作。
中计的芹泽没有被小界夫妇摆布,而是主动提出辞职,与小界一起离开了公司。但之后珠美却因为内疚而与芹泽频繁往来。于是芹泽得知了小界夫妻婚姻背后的真相。
珠美并不喜欢小界,和小界结婚只是因为小界有钱,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也就是说她只是想找一个长期饭票。而小界在婚后也出轨别的女人,工作失误也是因为第三者而起。但不愿工作的珠美并没打算离婚。
芹泽对于珠美的生活态度并不认同,他觉得,人一辈子,要是只能依附其他人生活,没有自己的经济能力,这种生活才是最无趣的。
因此,后来偶然与珠美母亲见面时,芹泽请她劝珠美结束这段不靠谱的婚姻关系。
珠美在与芹泽的交往过程中,也得知了芹泽一直单身的原因。
芹泽五岁的时候,父母带着他和三岁的妹妹回老家过年。出发之前,妹妹突然伤风发热,母亲提议晚两天出发,而父亲却没当一回事,回到老家之后,父亲和祖母也没及时带妹妹去医院,结果导致了妹妹的死亡。
之后母亲一直不能原谅父亲和祖母,而五岁的芹泽也从这个时候就领悟到了那个残酷的真相:在人与人之间产生的那种名为感情的珍贵财富,一旦出现裂痕,不会立刻变得一文不值,它会一点一点不断腐败,直到最后,它会化作剧毒,侵蚀我们,折磨我们,摧毁我们。
芹泽的父母之后长期分居,受父母的影响,长大后的芹泽一直没有与人结婚的打算,因此交往过的女友都离开了他。
但芹泽依旧没有做出改变的打算,反而觉得,即使是最坚固、亲密的亲子、夫妻关系,说到底也不过如此,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02. 无论什么事都应该趁热打铁,免得留有遗憾
失业之后的芹泽,一直无所事事,决定买一套房来赶走无聊。并邀请珠美来帮他看房子。进而得知了珠美刚刚和小界离婚。
离婚后的珠美受了护士母亲的影响,决定重新学习,也去当一名护士。
芹泽接到了大学同学里中的电话,好友奥野得了癌症,或将不久于人世。
由于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芹泽觉得自己贸然出现的话,彼此都会无所适从,因此一直没去医院看望奥野。
没过多久奥野就去世了,死亡带给了众人不小的冲击。
无论我们计划得再完美,在死亡面前都是空谈,想做的事,该做的事,就要立马去做,免得留有遗憾。
于是原本在国外工作的里中告诉芹泽,自己决定回国内工作。并向芹泽讲述了他的惊险遭遇。
在工作途中,里中乘坐的私人飞机发生意外,好在大家只是受了轻伤。但这次的经历却让里中对现在的生活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孤身在国外生活,连好友的葬礼都没法参加,也无法陪伴在妻子和子女的身边,这样的人生让里中觉得毫无意义,于是他果断要求回国,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
一直单身的芹泽,并不能理解里中所谓的人生意义,到底指的是什么。但里中的决定已经让芹泽内心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03. 这里是没有我们存在的世界
芹泽的母亲由于长时间的工作而患病,芹泽去探病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在医院里工作的珠美的母亲,之后珠美也时常来探望芹泽母亲。
决定重新学习,自力更生的珠美,和参加过好友葬礼的芹泽,对世界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芹泽因为烫伤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婴儿。芹泽因此想起了自己一直坚持的世界观:
在芹泽看来,他生活的世界里没有孩子,没有孩子的世界,也就没有婴儿。他所谓的“没有小孩的世界”,指的就是“无法理解儿童的想法和感情的人们所在的世界”。而“有小孩的世界”,指的则是“无法理解儿童感情的人们与小孩子们共同生活的世界”。
芹泽觉得人一旦长大了,就再也无法理解孩子的想法了,所以他始终不觉得他和那个孩子身处在同一个世界。
而对于芹泽的观点,朋友却有另一种见解:
你说,这个世界分为有小孩的世界和没有小孩的世界。可是我却觉得,你所谓的没有小孩的世界,活在那里的反而都是小孩子。因为不曾为人父母,人始终都还是个孩子。所以,你所在的世界,不过是由一群不愿长大的人组成的世界罢了。
而经历过一系列变故的芹泽最终开始以一种新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不再对妹妹的死以及父母的关系而耿耿于怀,原本不愿意被家庭束缚的想法,现在也可以坦然地接受这个世界的夫妻关系。
这个时候,珠美也来到了芹泽家。
小说里,芹泽和珠美从一开始的害怕麻烦,不愿承担责任,到最后的改变多年的想法,决定建立新的夫妻关系,让自己的生活落地,真正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用一个长久的拥抱来治愈孤独。
而芹泽原本关于人与人关系的见解也有了新的理解:
“在人与人之间产生的那种名为感情的珍贵财富,一旦出现裂痕,不会立刻变得一文不值,它会一点一点不断腐败,直到最后,它会化作剧毒,侵蚀我们,折磨我们,摧毁我们。”
不过,最终治愈我们的,不也是它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