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历过还在熟睡时被人一把拖到地上吗?
上班时我在无聊的刷着微博,发小刘统给我打来了电话。
“干嘛呢”,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废话,当然在上班”,我边刷着微博边回答。
“出来一趟。”电话里面继续说。
“去哪?干嘛?”我没好气地问。
“我等会儿去接你。”
不等我回答,电话便挂了。
我忍着怒火向领导请了假,心里盘算着见了他要骂他一顿。
不一会儿,他来了,开车门时我还以为车里起了火,浓烟扑面。他递了一支烟给我,我咳嗽着摆了摆手拒绝。
我强忍着咳嗽问道:“什么事?”
他幽幽地吸着烟也不答话,车猛地发动,惯性把我一下按在了座椅上。
车子行驶着,路两旁的法桐缓缓进入视野的盲区,他突然说道:“跟我去抓奸。”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声,不知道是应该安慰他还是问他事情经过还是骂他老婆两句。他的声音在车里回荡后消失在浓烟中,仿佛并没有说过什么一样。他不再发声,手紧抓着方向盘,似乎也在捏着我的气管,让我不敢大声呼吸。我思量再三的话最终也咽进了喉咙。路两旁的法桐依旧缓缓地退到视野之外,他后视镜上“出入平安”的挂坠摇个不停。我看着挂坠脑子里开始演练暴打奸夫的场景。
“到了”,他说道。
车停在一个破旧宾馆门前,我跟着他下了车,径直走上了二楼,他从衣服里摸出一张卡,直接刷开一个房间。
我有点没跟上他的节奏,仿佛他是来带我开房而不是捉奸,打开门的一刹那,一只大脚映入眼帘。我的理性还在犹豫,但我的手已经抓到了那只大脚,我斜着身子把大脚的主人一把拖到了地上,男人笨重的身子发出“咚”的一声。他大概以为是自己从床上滚下来的,手撑着地板身子想要起来。我一脚蹬在他的面门,阻止了他这一愚蠢的举动。他大叫一声,我立刻俯下身子对着他的脑袋给了一拳。他的脑袋真硬,震得我的腕关节发疼。他的胳膊开始乱舞,似乎想要抓住我。我意识到我应该说点什么,从气势上压倒他,防止他反击我。我喊着“奸夫淫妇”,瞅准了空档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他顿时没了神气,蜷缩成一团,喉咙里只是呜呜地响着。我又骂了一句“臭傻X”,同时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刘统似乎被我吓着了,他愣在门口,好像我才是当事人而他是来看热闹的。我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才回过神来。他慌忙脱下鞋子,杀向了他的老婆。他老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刘统抓起她的头发,拿鞋抽着她的脸,嘴里喊着“贱人,婊子……”。
我也脱了鞋,把鞋跟一下一下摔在男人的身上。男人仍旧只是蜷着身子呜呜地叫着,仿佛一条被打断腿的老狗。
“别打了”,刘统突然叫道。
我没有理会,照旧用鞋子抽着男人的身体。
“别打了”,刘统开了墙上的开关,房间顿时亮了起来。我望向刘统时,发现他旁边的女人我并不认识,而我旁边的男人我也不认识。我的手停住了,手里的鞋子变得有些沉重。
女人开始抽泣,而我们俩就像土匪一样趾高气昂地站在房间里,我开始感觉肩膀发酸,脑袋有一种缺氧后的眩晕。我咽了咽口水,边穿鞋边赔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刘统也连连鞠着躬点着脑袋说,“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五官挤在一起,扶着床缓缓向床上挪去。女人还在扯着被子捂脸抽泣。而我们在像门童一样弯着腰赔礼。这时我俩眼神碰到一起,他喊了一声“跑”。
他先冲了出去,擦着门框,差点把门撞掉,我也像听到了发令枪一般冲了出去。只听到后面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了迎门的墙上。我趿拉着鞋如同伤兵一样一瘸一拐,我前面的刘统只穿了一只鞋子健步如飞。
我们出了宾馆,钻进车里,没等我关上车门,刘统一脚油门已经开出去十几米。
我们左拐右绕开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确定没人跟着我们,他才找了个空地停下来。他看了一眼被我踩歪的鞋,我看了一眼他光着的脚,我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顿折腾,我们都饿了,不管有没有鞋子,我们先找了一个小饭店填饱肚子。我点了一些菜,他要了很多酒。我们说着那个被打的男人和女人,说着一起玩过的游戏,说着以前追过的姑娘……他醉了,我也醉了。
几天后,刘统打电话过来说他离婚了,没有什么鸡飞狗跳,他说他这两天想去旅游,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