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度

    小宇是我的一个租户,她是个乡下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很纤细,说不上漂亮,但人长得很有韵味。年轻张扬充满朝气是她的底气。

    我们第一次见是有一天我下班回家正在吃饭,突然接到到一通电话说她要租厅卖服装,问我方不方便马上签约。我接到电话后和爱人商量好决定去谈谈。

    我们在一家咖啡店里见了面,小宇是和一位年龄稍长的男人一起来的。我们互相打过招呼落座,详细地研究好租厅的租赁价格和租期,很快我们达成了共识,签约人是小宇,可付款的却是与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小宇叫他张哥。很快我们签约成功。细则是签半年租厅合同并交纳了抵押金。

      可等到接厅来挂货时,却是小宇和她妈妈一起来的,小宇的妈妈一看就是个很地道的农村家庭妇女,后来我们攀谈起来,她妈妈说:"唉,没办法,这孩子很不听话,初中都没毕业,就不念书了。本来象我家闺女这个年龄,在我们那儿都该找对象结婚了,可这孩子非说在农村生活没意思,要到城里闯一闯。你看,妹妹呀,我孩儿在你这儿卖货,你得多费心了,这孩子头一次离家,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我们互留个电话吧,也好日后有事联系。″我没多想,就给了她电话。

      刚开始时,小宇还算守铺,也朝八晚四的很遵守时间,可沒多久她就开始三天打渔二天晒网的,有的时候甚至三天,五天也见不着个人影。我没办法,也只能随她去了。小宇刚开始就交待我说:"姐姐,你看我有时可能有别的事情不能来店,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帮我照看一眼,如没空我的货就放在那儿,看着不丢就行。″"小宇,按年龄你应该叫我阿姨,″我说。小宇却说:姐,你长的年轻,我觉得应该叫你姐。″...

      小宇,就是这样一个姑娘,给人的感觉就是超乎人想象的精明和深有城府。

    等到又过一段时间需要去外市补货,小宇那天下午和一个姓王的女人一起来的,她们俩打扮都很招摇时尚,她们说话也很隐秘的样子,我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就简单和她们点头打了个招呼,也没在意什么。等他们走了以后,我旁边厅的告诉我说:"姐,刚才来的那个女的应该是歌厅的小姐,她们的歌厅就离我家不远。"...

      经过那次,我才知道原来小宇在拿卖服装做幌子,她实际上是在歌厅做小姐。

    小宇不经常来店里,都是我帮她打理店里的生意。有几次她还带着她的朋友,来店里拿着不同的衣服回去换着穿,我想那也可能是工作需要吧。

    又过了不久,小宇很常时间没来店里了,我在一天下午突然接到了小宇妈妈的电话。电话里说她都快急死了,己经一天多联系不上闺女了,特别担心,担心孩子在外面有个什么闪失。我很体谅小宇妈妈的心情,就对她说:"姐姐,别担心。可能小宇手机暂时坏掉了或者没电了,等联系上小宇我告诉你一声。"

      小宇的电话打不通,我自然也联系不上她。等第二天小宇来店里时,我向她说明她妈妈着急找她的事,小宇却轻描淡写地说:"我家老太太太啰嗦,你别理她,我告诉她再别打电话了,真烦!"

      从那以后,小宇妈妈没再打电话过来,后来小宇也的确没精力打理服装店的生意,她大概干了有三四个月后就觉得实在不是卖服装的料,也就自己撤厅了。

后来我听我旁边厅卖货的姐妹说,小宇所在的歌厅黄了。我也从此再没有见过她。

      小宇的故事很平淡无奇。说起来她小小年纪就只身在外,也很不客易。她的人生只有她自己能负责,但愿她不要在她以后的岁月里会后悔当初的选择,选择把最美好的年华都虚度在风花雪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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