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入夏的前夕,长沙正是雨季时节,伴着雨季到来的,还有一个我陌生的节日。
自从我当了兵,考了军校,父亲生了病开始,“母亲”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显得那么的沉重,从那时开始,我欠母亲的似乎太多太多了,她无言的爱,让我更加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努力。而五月的雨季带来的似乎有比“母亲”两个字更为沉重的:母亲节。
不分春夏秋冬,365个日日夜夜的操劳,换来的只是“母亲节”三个字。每年的母亲节那天,空间里、微信上、微博上等满屏的都是对母亲的祝福与感谢,也千篇一律的都是那几句话。想想,我也曾在空间里写过对母亲祝福的话,甚至还写过对母亲感恩的诗句,但这是第一次让我觉得“母亲节”这三个字是多么的沉重。认真想想,那些对母亲祝福和感恩的话,她看不见,也听不见,母亲是个平凡、普通的农村妇女,她没读过书,不识字,听不懂普通话,她会的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为我和妹妹操劳、忙碌、唠叨,而现在更是又增加了个父亲。空间里的祝福与感恩,似乎十分讽刺,母亲,她要这些,又有何用?
每次,当看到那些关于母亲、母爱的文章时,总会被她们感动、为她们流泪。但是我却记不清楚无数次的流泪,有没有一次是为母亲而流的。从小学到高中、到大学、甚至是到部队,这么多的时间里,我却忽略了母亲沉甸甸的爱!
每次放假回家,总能从左邻右舍的口中听到她对我的担心,也能听到她对我的各种夸奖。其实母亲给我的除了乳汁,便是那普普通通、再平常不过的饭菜,但也就是这样再平常不过的饭菜给了我最启蒙的教育。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家境贫穷,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打过补丁的,那些补丁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好的。现在虽然上了大学,当了兵,但每次放假回家,母亲总会不停的问我有没有需要缝补的衣服,虽然她知道那些衣服现在已经不再会有人穿。但她总会预备着针线,以备缝一粒扣子,缝一个袖口。
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都是住校生,吃饭、睡觉……都在学校里,一周只能回一次家,每个周天的下午离家时,带走的除了书本和大包的零食外,还有母亲不停的唠叨。直到上了高中,到了省城,平均一个月最多回家两趟,那时,母亲的唠叨更多的只能在手机上,不开心的时候总能不自觉的给母亲打个电话,似乎听听她的声音就能把所有的不痛快全都忘掉。到了现在,当了兵,考了军校,一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指都能够数过来,给母亲打的电话好像也没那么多了,人是走远了,但是母亲却更累了。
严肃认真的家庭顶梁柱——父亲,换上了疾病,失去了劳动力,自理能力严重下降,家里四地都去看过,医过,也做了手术,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的效果。父亲生病之后,身边总得时时有个人看护着,我和妹妹都在外地上学,照顾父亲的次数寥寥无几,而这些担子却全都落到了母亲一个人身上,甚至还包括供我们兄妹两上大学。这些对于母亲,她不求回报,现在的我们也无法回报。
悠悠寸草心,伟大的母爱不需要也不会要求我们能为她做点什么,五月的雨季,让我们放下手里的活,找个安静的地方给母亲打个电话,在母亲节的今天告诉她,我们过得都很好,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