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处创世纪的文章,永垂不朽的句子或许往往只是在一瞬。上天垂怜给予了三分灵感,剩下七分便是苦痛里泡出来的。
唐柔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窗外阴沉的冬雨。广播里传来市里晚高峰的音乐和路况。嗞啦,一声,鱼的焦香让唐柔空荡的胃格外渴望食物。窗外的枇杷树在雨中,老式铝合金窗抖动着。唐柔缩成一团,拉过厚被子盖在身上,她突然渴望闻到枇杷开花时药性的甜香,虽然她从不期待吃到枇杷。
唐柔想就这么活下去,生活吧,就该这样子。家常混合着人间烟火气,一觉醒来疲倦而安稳。
这一周的第三次了吧。
班里传疯了,隔壁班男生疯了。唐柔起初是讶异。
唐柔走到楼顶,看着自己惨败的成绩,和手机的政治书。问题在哪里,未来在哪里呢。很未知吧。
她看到程宇一个人坐在自习室里。灯管发出嗞嗞的长久的电流声。黑板上是:高考必胜之类的粉笔字,歪七扭八的粉笔字和故意夸张的唐柔走过去,坐下。
程宇是她男朋友,通过两个人口头上的约定达成一致成为世俗里面的某一种关系。
程宇看到她,微笑着一把拉过。
“感觉好像做梦一样,程宇,为什么,会是我。”
程宇扬起嘴角:“你和别人不一样。
程宇抚摸着唐柔的下巴,耳朵。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唐柔想,
唐柔手脚冰凉的坐在考场,“为什么程宇不在?”“他走了”
洗完澡唐柔躺在床上,家里许久不住人,浴室角落结满蜘蛛网。唐柔在浴室里蹲下,让热水从头置顶。呵,热气包围她整个胴体,唐柔偶尔挥手,水珠细微的逃走。
唐柔在被絮里面哭了出来,小声的嘀嗒两滴泪水,如果有人可以听得见。她从来没有拥有过整个房间,从来没有拥有过遥控器的选择权利。每次不情愿的睡着,她总是想着,我一定一定要整夜拥有遥控器。譬如,隔壁邻居临产家里无人,妈妈担心了一晚上。唐柔小小的身体在电视机面前占据一小块地方,安静的抱着毯子。唐柔在重播第二遍一休哥的时候睡着了。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