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不去了
文/冬至东北
生命可以久长,却总是物非人非。
时代不停变迁,时空错乱了记忆,有些人在追忆中消散,更多的是沉陷。
亲情,友情,爱情,在错落中浮沉。
变迁•北河
小村子有两条河,一南一北,就叫成了南河北河。
南河,是村子与铁路的分界线,趟过河,就是铁路的慢坡,轰隆隆的路过的火车声,是村子一年四季的交响曲。
北河,环抱着村子,河北是广阔的稻田地,每到秋天,金色的麦浪随风起伏,收割的镰刀挥舞着草帽下的汗滴,还有喝着凉水嚼着满头就咸菜的笑脸。北河,河道不宽,最宽的地方也就十来米,窄的地方成年人一个助跑就能跳过去。但水里有鱼有河蚌,水边的草窠里有野鸡蛋野鸭蛋,还有呱呱叫的青蛙,是村里年轻人打野味的好地方。
河北岸,也有几户人家,零散地分布着,都是后到村里落户的外地人。谢老太太,住在北河北面的一个五保户,没儿没女,孤零零的一个老太太住着一间土坯房。
“天再热,你们也不能去北河玩!那底下都是淤泥,陷进去,就完了。”每年的夏天,当爹的老刘,都对自己两个儿子千叮咛万嘱咐,怕小孩子不知深浅,溺了水。
老刘的担心,是有原因的,年轻的时候自己就差点交待在河里。
那时,老刘还是小刘,是村里小学的老师,村子小,学生也不多,但七十年代的农村孩子,没有太多的乐事,一到夏天就喜欢把自己扔进河里,黑不溜秋,是男孩子们统一的肤色。
那个时候,学雷锋是很重要的教育,学校的老师经常带着孩子们去帮忙。唱歌跳舞,洗洗涮涮,有的还带着家里拿来的好菜好饭,陪着老人过一个快乐的下午。七八十年代的“学雷锋”不像后来的“三月来四月走”。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小刘带着十来个孩子,来到谢老太太家,这也是每周孩子和老太太都特高兴的日子。一群小子丫头,在不大的屋子里转来转去地忙碌着,老太太坐在炕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小刘是个勤快人,归拢了老太太一周的换洗衣服,坐在井边,双手飞快地在戳衣板上来来回回,大盆里的肥皂泡溢出来,爬上他的双手还有额头,有的更是调皮的跟着风跑满院子。
“老师,老师,赵亮和李振不知道去哪了,好长时间没看见人了。”
“上哪去了啊?这一天天的,没个老实气。王伟凯,你跟我。王刚,你和李焱。咱们出去找找。”小刘冲掉手上的泡沫,在衣服上揩了揩手,走出院子。
“赵亮——”“李振——”
“李振——”“赵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