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陟民间故事》董永传说篇☆32傅员外

傅员外

传说中的傅员外原叫傅财主,改成叫傅员外肯定是在六朝以后。在汉朝还没有员外这个称谓,从六朝以后才有这个官名,叫员外部。本指正员外之外的官员,此官可靠捐钱而得,后来泛指有钱豪绅和土财主。在汉代,财主也成钱主。

傅财主本名叫傅聚宝,在历代一些小说和戏剧中,如《天仙配》一戏中被编戏的人写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说他心狠手辣,尖酸刻薄,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买董永为奴,叫董永给他当牛马,剥夺了董永的人身自由;对七仙女不怀好意,色胆包天,伺机调戏,百般刁难。让七仙女一个人在十天内用乱丝织成千匹绢,想用这个常人根本上办不到的天大难题来逼迫七仙女乖乖就范。他孬点想尽了,坏事做绝了,真是一个头发梢长疮、脚底板流脓、浑身上下都坏透了的大恶棍。实际上,则不然,傅员外真是个大好人,这些说法都是给他头上扣的屎盆子。

傅员外为什么取名傅聚宝呢?这名是他爹给他起的。他家当时很穷,意思是让他长大后聚积财宝,发家致富,改变家庭的贫穷面貌。但他爹没等儿子长大,也就是傅聚宝五岁那年,得病无钱医治就撒手上西天了。孤儿寡母失去了依靠,就过上了讨饭的生活。

白天,串村沿街乞讨,晚上“串房檐”住。有道是,人敬有钱的,狗咬擓篮(讨饭)的。晚上“串房檐”也是有规矩的。穷人家一般没有大门,“串房檐”串的都是富裕人家的大门。一个地方不可能住两夜的,要迟睡早起,别让主人家发现了。睡得早了,让主人家发现,怕沾了你的穷气,就要被撵走;若起得的迟了,被主人家看见了,嫌你弄脏了人家大门口,挡住了人家进财门路,就会被恶语相加,百般羞辱。母亲领着小聚宝每天一到晚上就先想想住哪家的大门口才能睡个安稳觉,就是这样提心吊胆的选择,也还会有失算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到了半夜,酣睡中的小聚宝突然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睁开眼一看,一条皮鞭上下翻飞,正在凶狠狠的抽打着他和他的母亲。他母亲吓得不敢吭,拉着小聚宝就跑了。原来这家主人半夜有急事要出门去怀县县城,小聚宝和他母亲挡住了他的去路。

傅聚宝长大后,穷极富来,弄啥成啥。他起初借别人几个鸡蛋,到菜园里换了一蓝黄瓜去卖。几次反复,赚了不少钱。他尝到了甜头,就往县城贩卖青菜;干了一点时间,有了本钱,就改去北山九封担山楂卖;后又卖杏、葡萄、花红、桃、甜瓜、西瓜;后又嫌小打小闹不解渴,就做卖粮食的大生意。利用地区差价、时间差价挣了一笔钱;后来又贩卖骡马,又在周围诸县集镇上开了几百家生意铺子。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成了方圆百里暴发户。

傅聚宝不但会开源,而且还能节流。他虽以很富有,但从不乱花钱,从不挥霍浪费一个铜子。他和长工同吃一锅饭。他常常说,填坑不用好土。大冬天,傅聚宝过生日,老婆给他烙了一个不带菜毛尾的黄面油馍叫他吃,他埋怨老婆不仔惜(方言:节省的意思),不会过日子;母亲给他煮了个鸡蛋,他心疼地叹息了一声:“盖房又少了一块砖。”

他一辈子不穿袜子,说穿袜是浪费;穿衣从不赶时髦。他常说:“只要冬天不受冻,夏天不漏腚就中。穿着越本等,贼人不偷盗,强人不绑票,老安全啦。”他把他所挣的钱全都拴在肋肢上,一分钱分成八瓣花。一天,老婆向他要钱买盐,他说吃盐吃得太费了,把盐罐用水冲冲涮涮,可支乎十天半月吧!老婆气得暗地里骂他扣屁股嗦指头,吃捞饭看历头。真是个老抠!他听到了说:“不抠咋会富,富者谁不抠,抠是勤俭美德!”

傅聚宝对自己抠,可对别人却十分大方。刘秀被王莽撵得无处躲藏,跑到了傅聚宝家里来。傅聚宝热情接待,把他藏在楼上住了三天三夜,天天好吃好喝。等到刘秀精神了,送给他一匹快马,二百两银子叫他走了。

一天,傅聚宝去大董村视察自己开的生意铺,看见了董永头插草标在卖身葬父,心里感到十分怜悯和敬仰,就把他拉起来,出口答应借给他一万个大钱。董永感激万分地说:“谢谢!日后无钱还债,甘做您的奴仆!”

傅聚宝说:“还不起我就不要了,算是赠送给你了!”

董永守孝期满,去傅聚宝家当长工抵债。傅聚宝说:“我不是说过嘛,还不起我就不要了,算赠送给你了!”

董永说:“蒙你的恩德,先父得以安葬。我虽是贫贱之人,但一定要尽心尽力来予以报答!”

傅聚宝指着给他一起来的七仙女问:“她是谁?来干什么?”

董永说:“她是我的老婆,来跟我一道打工顶债的。”

傅聚宝问她会干什么?董永说,会织绢。傅聚宝就答应也收留她。可傅聚宝老婆见这个女子来路不明,怕以后会惹出什么麻烦,不同意收留她。

傅聚宝说她老婆是头发长见识短,多一个年轻女人,又不吃闲饭,做饭时多添一瓢水不就啥都有了。她嫁给了董永,咱不收留她,叫她往哪儿去!

七姐只用了短短数天就完成了皇上派下来的织皇绫的任务。傅聚宝是个讲良心、很守信用的恶人,认为董永夫妻为他争了光,就放他俩回家了。

傅聚宝是一个开明的而财主,不光仗义疏财,救助董永,而且在村里兴办了好多公益事业。如修桥、补路全都是他拿的钱;遇到哪家确实交不起税赋,他就替他们缴纳;碰上灾荒年月,他建粥棚,拿粥拿衣,救济灾民;遇上好年景,村里敬神唱戏,他拿大头。因而,村里的老少爷们也很敬重他。

刘秀推翻了王莽,光复了汉室,做了朝廷后,为了感谢傅聚宝当年的救助之恩,用其所长,封了个管钱的官。傅聚宝上任后,把所管的钱当成自个钱那样去管,凡事精打细算,就连刘秀向花钱,他也要再三掂量。时间一长,弄得一圈子人对他怨声载道。

傅聚宝也感到很委屈,就对刘秀说:“我把心都掏出来了,谁知道好心不得好报。这皇宫的差事不好干,我不如回家种地算了。”

刘秀再三挽留不住,就赐他良田千顷,免他十年赋税,放他归田。

傅聚宝死后,人们为怀念他,将此村称为傅家村,简称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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