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记忆-小石桥

从家里出来顺着街道往南走,不到两百米,有一座石桥。桥不大,两三米宽、三四米长,桥洞跨度两米左右。桥身全是石头,桥面铺设的是青石板,长的一、两米,宽大概七、八十公分,很厚,有二、三十公分吧,桥没有护栏,桥下也有很多石板,横七竖八地堆着。

石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的,现在回忆起来是很古朴的一座小桥。石桥的石板有很多都是墓碑,记得上面刻着很漂亮的字,现在回忆那些字一笔一划都像楷书,具体刻的什么记不得了。后来要修路,石桥也不够宽,就拆了。拆掉的石板记不清都拉到哪里了,很可能就地砸碎铺路。当时修路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负责自己家门口的一段地基,每家都要捡石头、砖块等,拆掉的石桥的那些石板如果砸砸,会砸出一大堆很多不错的碎石头。石桥边上是个小树林,小时候天一热,孩子们都喜欢到小树林玩,也到桥边上那些很大的青石板上滑来滑去。街道有个粉笔厂,出太阳时,修好的路边都会摊晒着大片的粉笔,孩子们偷偷拿一些,到石板上瞎划,都刚认字,最喜欢写是“XX是个大坏蛋”等等,被写的就骂着追那个写字的打架。

桥上游是城河,城河的水面上长着些绿绿的浮萍,一片一片,桥下面流过的水,很清,哗哗响,流过石桥后向南不超过一百米流入灰河,也就是前面讲过的那条两岸是细沙的小河。水流不大还时断时续,桥下就积了一汪水,水里总有一些小鱼小虾,我喜欢去捉。偶尔护城河里水大,也从小石桥下扒一个大些的口子放水,这时鱼就会多些。记得有一次,上面放水了,我拿一把筛子从下面接水,筛子里会捉到一些鱼虾。忽然上面冲下来一条一尺左右的鲤鱼,在筛子里跳来跳去,鱼冲劲很大,我一下激动得大叫起来仰面倒到水里,筛子整个翻到身上,那条鱼自然滚落到水里,我翻起身扑向大鱼,几乎又抓住了,结果又顺手滑走了,鱼大,抓不住,我只好浑身湿透站在水里眼巴巴看着浅水里向下翻滚的鲤鱼。

一直渴望能够得到一个小网兜,能在小石桥放水时捉鱼,这样那条鲤鱼就逃不走了。但是直到后来修路小石桥被拆掉,直到护城河里水全部干枯桥下面被填实,我也再没有拥有过一个开口两尺左右长三尺左右的网兜用来捉鱼。

那时候没有相机,没有为已经拆除的小石桥留下影像,也不知道那个古朴的桥还有哪些故事。家乡是一座古城,和很多快速发展起来的城市一样,当想着去找寻记忆里的某种留存时,发现已经无迹可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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