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感觉到心安,因为我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总是倾尽全力。我又常常感到无助,因为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需要理解的时候却鲜有人来理解。我常常不遗余力地去告诉别人我是如何做到什么什么事情的,总是想着事无巨细,我的血液里似乎流淌着的都是利他的一切。我常常看到很多人需要帮助,而因此在他们还未开口之前就帮助了他们,在得到了热情的回复之后,欣喜若狂。我常常心思细腻到回复一个问题要思虑甚久,尤其是在拒绝的时候,我会换位去考虑他们的感受,怎样才能不伤他人,哪怕牺牲自己。我常常看到很多人非常辛苦,可怜,我便像针扎着心一样,恨不得马上就帮他或者给他一些接济,转瞬而来的却是无穷的无力,恨不能让那些人不那么辛苦起来。
我想,我的这些善良是来自我的奶奶的,她是个虔诚的信佛的人。他有众生皆可怜的宏伟怜悯。我算是继承了她的一部分遗志。但奶奶对于狠的人又恨之入骨,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健康也要狠他们。每每想起生产队记工分的事情,他就恨那些作假的不公平的记分的人。
我想,奶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我在这点却没能继承下来,在该恨的人那里没有下定决心,举棋不定。
我常常将一腔热情铺开在友情的路上,心里兀自暗许,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于是乎,我将我所有的感情倾注在友情的发展上。我常常和那些将来会成为好朋友的朋友熬夜加班,一起畅聊,一起克服困难,一起吃喝,分享我的很多很多资源,很多时候都会先考虑他等等。妄想着他会和我一样,相互成为好朋友,好伙计。
可情况常常事与愿违。有些呢,把我的这些好,当作理所当然,欣然接受之后还不断索求。有些呢更甚,将这些全当理所当然。最可恨的是那些欣然接受,不断索求,理所当然之外,将一些其他人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强加在我这里。在这些人眼里,我似乎成了软弱的羔羊,可以随时索取肉吃,也可以随时让羊挡在最前。一旦有难事、苦事、脏事、累事,优先找到羊,也不与羊商议,因为羊顺从听话,只告诉羊要干这个,干那个。
对于这些情况,我常常伤心透顶,就像苦心经营的花草,被泼上了一盆粪水般,又臭又脏又糟心。于是乎,每每到里这个时候,我总能领悟到一个道理,一个我妻子常告诉我的道理,“你对人家那么好,人家未必当回事,反过来还觉得你多情,把你当傻子”。我时常能领悟到妻子说的这个道理。
我总是在撞到南墙之后,才幡然醒悟。一次又一次。
于是乎,在我多次撞到南墙的经验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就像多年前王二同学发现的剩余精力的规律类似。(以下我模仿着王二同学的句式)我愿简称为公司剩余友情的规律,是关于公司里面员工间关系的,可以解释为员工间友情的没落。大略是员工每天时间大部分是在公司度过,再加上加班赶工期,占用了很多的剩余精力,员工没有太多其他精力去发展除了公司以外的交际,交朋友。所以就着眼于和公司内部的同事之间交流并发展友情关系(这里仅仅指朋友),所以一些同事就借着这些同事的友情表露,剥削剩余友情,让他们心甘情愿或无意识地去干一些困难的活,零散的活,杂活累活。对于那些越是表露太多的,被剥削的越厉害。所以公司里面现在只能有很低的友情,而让精己大行其道。
那困难的活、零散的脏活累活干完了,回过头来想一想吧,有没有可能是你的虚荣心作祟,觉得自己又逞能了一次?又或者只是再一次被剥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