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妈妈”这个称谓我是不太中意的,反倒觉得“母亲”更有亲切感,毕竟血浓于水,有个“亲”字更觉得情深意切。
去年总算梦寐以求的回家了,前年因为疫情,我无奈在外过年。两年不归,对家里非常有愧疚感,这一次也算弥补了。
前段时间打扫卫生翻来覆去摆弄以前的物件时,一个笔记本里掉出来一张彩色照片。仔细一看是八岁时和母亲在村上拍摄的一张要寄给国际友人的照片。
那时候村子里要和国际友人互通书信发送照片,全由学校和村上代劳操作。我曾经收到过那个英国大朋友的信,也看过他的生活照觉得很亲切,后来那个朋友向国内申请说要看我的生活照,我和母亲就在村子里的水库边照了照片。再后来我跟那位友人早就已经断绝了书信,所以也就没了音讯。
照片上母亲穿着黑色裤子红色衣服,表情非常严肃,一旁的我还显得很稚气。上母亲的嘴角上有一颗痣,邻家阿姨经常开玩笑说那颗痣和毛主席的痣位置一样,是个有福气的人,母亲也总是笑而不语。
这些年从来没有注意过母亲的年龄,也没有去记忆她的生日,但是每到我的生日母亲总是会打电话祝福,虽然说的话还是那么絮叨,带着老生常谈万年不变的语气,可是有这样的生日提醒心里觉得异常温暖。可是她的生日我从来没有问候,说真的,我于心有愧。
母亲这一辈子是从黄土地里刨出来的,年轻的时候非常辛苦不易,好日子并没有享受多少。
前段时间重回老家涉足了那里的高山,才重新见识到那里的崎岖,心中无限感慨原来除了平时见到的山丘地貌还有这样的深远山区,到处是石头和陡坡的庄稼地。
大部分路都是呈将近三四十度的斜坡,很多地都是在斜坡上东一块西一块,全是小片散地。母亲年轻时就在这样的地里干活,就在这样泥泞的黄土路上忙碌地背和挑。有些湿漉的地方甚至站立脚跟都觉得困难,从地里看下方的河沟我都觉得有些恐高。
这就是母亲以前劳作的地方,面对着看不到顶的山崖,头上空旷没有安全感的天空,后方山上的石头时不时向下散落。从我看来这里并不具备耕种的条件,山高林密斜度大,这样的环境耕种实在太冒险了。
这让我相信世界上真的还有很多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不论是贫穷程度还是工作环境辛苦程度。
模糊记得母亲比父亲小三岁,现在父亲年纪超过五十,母亲也快赶上了。父亲的头发掉得很多,有明显的“地中海”地貌,母亲也冒出了一些白头发,让我也有了些慌张之感。
出门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很多事还是知道的,这下她虽然不再说什么了,却又让我带这带那,我说很多东西外面又不是买不到,她说自家做的买不来的,我硬是拿出来让她自己吃。后来她又塞了很多腊肉、晒土豆片、茶叶在箱包里,我实在是盛情难却。
当当当——列车出发了,离别总是伤感的,一想起在家的亲人心里真万分不舍。总有一天自己也会为人父母体会到这种感觉。
看看QQ相册里那些关于母亲的照片,不禁心里感叹,母亲在我心中真的很美。
走着走着,阵阵涛声不绝于耳。原来是列车穿过黄土高坡看见了黄河,而母亲就像这条浸润黄土波澜壮阔的黄河水一样,而我就是黄土地里的浅浅一抹绿色,母亲这一生就像黄河,经历了九曲十八弯。
母亲你就是我心中的黄河,谢谢你的哺育之恩、养育之恩、教育之恩,这些我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