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华兄,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呢,你怎么就走了,来来,悟年,快来见过你林伯父!”
早上的议事沈悟年并不在场,此时才出现在众人面前,林琅也在打量着这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沈悟年今年二十,正是英气勃发的年纪,论长相跟沈斯年不分伯仲,只是在那眉梢眼角,总有那几分掩盖不住的桀骜和阴狠。
“林伯父!”沈悟年做足了小辈的礼数,可在林琅眼里,总是有股说不出的虚伪。
“丘华兄,你家千金,今年也有十七了吧,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啊,你看我这儿子如何?他们二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这份情谊在,两人必定是一对佳偶啊!”
林琅眉梢轻挑,若是说差点被他害死也算一种情谊,那这份情谊当真是不浅呢!
林丘华含着笑看着沈悟年:“几年不见,悟年果然是一表人才!只是我那女儿常年在外留学,这才刚刚回来,我可舍不得这就把她嫁出去,而且那孩子被自小被我宠坏了,有主意的很,这件事怕是连我这当爹的也得听听她的意见呢!可惜了沈老爷的一番美意啊!”
沈安北也是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我也是一时兴起,既然丘华兄还有事,那我就不强留了,日后咱们再好好相聚!”
看着林丘华一行人走远,沈安北冷哼一声。
“看来这林丘华是铁了心的要支持那个小废物了。”
“爹,你也说了,那是个废物,他就算再怎么支持,也没用。”沈悟年的眼角有一点寒光,少年时那一脚他可是到今天都记忆犹新呢!
“他是这江城势力最大的一家,我自然要拉拢,但是到最后他要是依然冥顽不灵,那就步摇怪我心狠!”
“爹的意思是......”
“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沈安北冷冷一笑,转身对儿子说:“你这段时间要好好跟林家小姐联络感情,懂么?”
“儿子明白!”
林家小姐?沈悟年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个小女孩满眼泪花,却依然不肯痛哭的画面,不由淡淡一笑。
林丘华回到家中,坐在书房里唉声叹气了好久,吩咐人把小姐叫来,林琅刚刚换好衣装,便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林琅,这事你怎么看?”
林琅一愣:“爹,您说的是什么事?”
“还跟我装!”林丘华没好气的瞪着自己的女儿:“你以为女扮男装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不用看你,身上那股法国香水味,离老远我就知道你跟来了!”
林琅笑的眉眼弯弯:“爹就是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啊,惯会哄我!说说吧,你对这事怎么看?”
“沈安北要联姻的事?”
林丘华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慢悠悠的说:“是所有事。”
林琅又笑了,父亲所指的所有事自然不仅仅只是今晚上的联姻。
“爹恐怕早就有所怀疑了吧?偏偏非要女儿来说,那女儿就说说!”林琅微微坐直了身子,敛了脸上的笑容:“沈安北是什么样的性情,爹最清楚,当年老太爷没把家主之位传给他,他必定是怀恨在心,这几年在江城,他手下的势力慢慢渗透进沈老爷的势力中,就是想要取而代之,沈老爷突然得病,恐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如今他坐上了家主之位,可是还有个沈老爷的独子在,沈斯年对他没有威胁,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一个人在,即使不除掉他,也要将他赶出江城,而咱们家是除沈家外最大的一个家族,沈安北自然是想通过联姻将咱们两家绑在一起,而爹很明显是不愿意的,并且依然想支持沈斯年,接下来这段时间,沈安北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到爹的支持,但是如果到最后爹都没有改变心意,恐怕他就要对咱们林家下手了。”
听完女儿的分析,林丘华微笑着点点头:“的确,凭咱们家的实力,沈安北想对咱们下手,他自己也得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眼下最担心的反而是斯年。”说道沈斯年,林丘华眼里是说不出的惋惜:“哎,斯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没想到,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是我想支持他,可是你看他,哎......”
看着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林琅笑盈盈的起身,将父亲的茶抢了过来,自己品上了一口。
“爹,您放心吧,沈少爷的手是拿枪的,可不是甩水袖的。”
“这话怎么说?”林丘华看向女儿,有些不解。
“看来,沈少年装的不错,连爹都骗过去了!”说着又喝了口茶。
“哎哟,你快说说,你发现什么了!”
林琅放下茶碗,对父亲说:“我注意到他的手,他的虎口、掌心、手指,都有一层茧子,这时常年玩枪才会留下的。”
林丘华点头:“他自小就跟着他爹习武练枪,手上有老茧也不足为奇啊?”
“就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才没有人怀疑他,俺爹的说法,从沈老爷病倒后,他便再也没有练过枪,反而迷上了唱戏,并且是旦角,旦角对身段的要求最是严苛,尤其是手,这三年里他又得是办法把这老茧给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这老茧还会如此明显?”
林丘华的眼慢慢瞪大了:“你是说他......”
“对!他私底下一定经常练枪,而且......”林琅望向窗外的月亮,少年身穿白衣,站在她面前的样子再次浮现。
“而且,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一个能被轻易打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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