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上一个连载《8月的窗外》写到2就写不下去了。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构思好要写什么主题,只觉得写一个连载故事一定很好玩。但是冥思苦想好几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写。就像房子被搭载了错误的基地上,再想爬就爬不上去了。
今天突然文思泉涌,整个故事另起炉灶并完成了初稿,但是我还是非常喜欢以前那个标题,就还是用原来那个标题了。
接下来会一边修改润色,一边每天发一篇。全文约6000个字左右。
想起2001年,也就是19年前,我也写过一个连载,一共写了三篇。当时版面的斑竹冰之流星给我留言说:苏菲,你知道我坐在公交车上看了打印出来的《遭遇黑道》,吓得胆颤心惊的样子吗?
那篇文章以后我就做那个文学版面斑斧,但是除了这一篇,只发了一个连载,也是写得绞尽脑汁。
后来慢慢就放弃了。其实现在觉得,生活是最好的故事,永远很精彩,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如果想要去杜撰些什么,还真是一件绞尽脑汁儿事。如果我当时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
精彩的故事,只要对现实的生活稍加润色就好了,在这个润色当中现实作者对理想生活的态度和想实现的自由。
主人公的名字,又从舒菲改回苏菲。这是我第1个连载的名字,沉寂了快20年,还是让她回来吧。
01
苏菲早上1:00多就醒了一次,迷迷糊糊睡到3:00又再次醒来。最近,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让她有点忧虑。
以前,她从未因睡眠问题犯过愁,总是一觉睡到天亮。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基础功能都在下降,这也隐隐地在她心里作痛。
早上4:30,苏菲的手机闹钟响了,那时正是她迷迷糊糊又想睡去的时候。恍恍惚惚扎挣了5分钟,她终于从床上坐起,安慰自己道:嗯,今天还好,不是特别困。
洗漱完毕,不知道是自我暗示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苏菲一下子觉得头脑清醒了。
苏菲把昨天傍晚做好的葱油花卷都放进蒸笼,又放了三个鸡蛋在蒸笼下的蒸锅里,开足大火。
一切准备停当以后,花卷和鸡蛋也好了。
苏菲最近迷上了做花卷。和面醒面揉面,用擀面杖把面擀开,撒上葱油,再一层一层卷拢,切成小等份,捏成漂亮的有着一条条波纹的小卷,再放到她新买来的竹子蒸笼里去蒸。
苏菲每次做完都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艺术品。闻着逐渐散发出的白面香气,看着曾经摆放在柜台,现在被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 ,苏菲每次都自我陶醉。似乎人生走过了50个年头,才真正感觉到了食物的美好。
昨天晚上,她刚做好就得瑟地端着蒸笼给老公小熊去看。蒸笼里的花卷白胖胖,被她扭出一条条漂亮的花纹上还点缀着点点碧绿的葱花,让人垂涎欲滴。一向挑剔的小熊看了以后马上让苏菲装了几只,给婆婆带去。他正好要去给婆婆送葡萄。
苏菲把热好还散着热气的花卷放进了两只袋子。一个袋子放了四只,一个袋子放了两只。剩下两只放进了盘里。鸡蛋用冷水略过以后,两只放进袋子,一只放进碗里。
放进碗里的是苏菲给还在熟睡的小熊备下的早餐,而袋子里的,是她和姐姐苏珊的早餐。多出来的两只是送给姐夫的。
时间还早,她忍不住拿了一只花卷吃了起来。除了油和葱花,她在花卷里还放了白芝麻,吃完满嘴都是香气,让她又一次陶醉其中。
早上5:00,苏菲准时下电梯去地下室开车,在电梯里又给姐姐苏珊发了个微信。苏菲急着赶路,也没有看苏珊是不是有回复。因为每次苏珊都比她先到。
8月,早上5点的天空还很暗,苏菲把近光灯打开,又打开汽车的音乐,选择了一个播放着激扬音乐的电台。顿时,冷清的车内算是有了一些生气。
路上的车不多,等红绿灯的时候,苏菲瞟了一眼天边的云彩。今天云彩很厚,远处一长条一长条地白云中间夹着淡紫红色的云朵。换一个角度看,也可以说是粉红色的。
一般来讲,这种颜色应该出现在傍晚时分。苏菲一下子有种熟悉的感觉,她想起自己曾经写过的一句鸡汤:跑得快了,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风景。
看来起得早也一样。
昨天早上,苏菲和姐姐约好去水库游泳。起这么早是因为前几次6:30到达已经阳光普照了,游起来和下午毒辣的太阳也没有分别了。于是她们商量着改在5点出发,5:30到达 。
苏珊没有从父母家搬出去前都是苏珊开车来接苏菲一起去游泳。7月底,他们的九十岁的老爸突然抽风一样嫌弃苏珊的老公大海抽烟、经常不关灯,让他自己回家去住。其实苏珊和老公住在父母家里是为了照顾老父老母的,他们有自己的房子。苏珊于是搬到了离水库只有12分钟车程的自己家里。
听苏珊说是嫂子觉得他们和父母住在一起得了很大的便宜,以前从不去照顾老人,甚至连一点东西都不买的嫂子在老爸耳根说姐夫闲话,得逞后争着抢着搬过去照顾公婆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苏菲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发生这种事情,每次她都只是听说。转念一想,苏菲心里又平衡了:本来从小她就是一个计划外的产物,被人嫌弃得一直往外送。
苏菲本来也不怎么想大老远的去游泳,但是经历了一场游泳比赛,感觉再不游自己就要废掉了,于是主动约苏珊去游泳。
从苏菲家到水库要开足足30分钟的路。前15分钟是大路,后15分钟是只有两个车道的盘山公路。
因为是一个人开车,苏菲觉得特别漫长,于是在前几次就把各段路程的时间都统计了一下,好让自己心里有个数,也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刚进小路没多久,苏菲的前面就出现一辆大吨位的载货汽车,苏菲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超车,超与不超让她很纠结,她的性格中有很大一部分害怕这种纠结。后来,她终于找了个机会,超过了那辆起码有20吨的大货车。
小路的前5分钟还比较平坦,而后10分钟弯道越来越多,两边的树也越来越粗壮、高大,马路中间的天空几乎被两边的树枝遮住了。最后5分钟弯道也越来越多,路的左边是山坡,路的右边是悬崖。
苏菲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坐得笔直,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胡思乱想 ,遇到紧急的弯道还小心翼翼地踩着刹车降速。
第1次开这条路的时候,苏菲不但紧张,脑子里还会胡思乱想。她想象着马路上突然窜出几个拿着锄头的壮汉,拦住她的去路,在她的挡风玻璃上丢鸡蛋,让她无路可逃。
苏菲有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逆选择,害怕什么脑子里偏就想什么。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时候,那些画面一瞬间就跳出来,全副武装地上演,根本就不用召唤或者冥思苦想。
她真希望看到这幅画面,自己脑子一下子自动跳出来的是充满丰富细节和温暖色彩的美好画面。
就像这条狭窄的两边都是粗壮而高大古树的山路,在深秋时节,绿色的叶子却变成了金黄色,阳光照在金色的树叶上,反射着温暖的光,像一条金色的隧道,就像曾经看到过的画面一样。那是曾经向往的地方,但一不小心,在某一个阴沉的早上,就被她想象成了另外一幅凶险的图画。
5:30苏菲准时到达水库的山脚下,突然想起还没有接到姐姐的回信。刚要给她打个电话,手机却起了微信电话的铃声。
电话那头正是半个钟头都没有回信的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