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秧

农活,像是一首富有乡情的音乐,一直在我们记忆的星空里演奏那韵味丰富的曲调,激荡你我的心灵微波。

身为农民家庭出身的,对于我们农村长大的孩子而言,我们都是从农活当中走过来的。倘若你不识得、不懂得插秧、割水稻、扎稻草、种花生......那你便不能够说自己也称得上是从农村务农家庭走出来的孩子。

从小,我们兄弟几人便和家里人在家乡的田地上忙忙碌碌,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这片土地上是留有我们从童年成长、一路走过来的岁月沉淀的。那个时候,家里为了能够拥有充足的粮食填饱肚子,不受饥饿的困扰,就总是种了四五亩田地,就在那些时光里,这田园的经历像一朵朵洁白的云彩,还在晴朗的天空中飘扬,给我们的童年留下纯真而天然的欢乐和奇趣。忙碌收割、耕种的日子里,每次都会感觉自己如耕地的老黄牛一样累且粗气大喘。也就是因为在这样的岁月里,我便学会了插秧、打稻谷、扎稻草等农活。

在家乡的这一片片土地上,父辈一代在此扎根,很早便走出学堂,一生与农为伴,这些田地是好几代人的耕耘梦,是他们岁月流逝与忙碌的承载。而我们则是从小跟着他们从贫穷、平淡的务农生涯当中长大的,也见证了那时农村的破旧面貌,再过渡到到如今的新农村建设新貌;我们也曾过着家庭贫苦、住房简陋的辛苦日子,但也常常在这人间收获不少来自大自然的欢乐。那个时候总会想象着化作一只鸟儿渴望有一双翅膀,飞出这片土地,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也时常躺在稻草堆上,仰望湛蓝而广袤的天际,让温热的阳光亲吻瘦小的脸庞,然后渴望如一阵风、一片云可以在天空里遨游。

每到农忙时节,村里务农的家庭便会忙碌起来,整个田园就变得好不热闹了。耕地是要拉着黄牛,或者大水牛去耕耘的,又或者雇用家里有拖拉机的师傅过去犁好,完成这一道工序之后,才开始拔秧苗进行插秧。

那个时候,我们总是在暑期放假能够帮上家里人的忙。暑期迎来稻谷丰收的季节,然后田园便是成为金黄的一片,稻花香里说丰年,稻香是随处可以闻到的,各种小动物也是在田野里可以瞧见的,听取蝉声一片,充盈着整片田园。夏季的炎热也是可想而知的,我们就戴着草帽,拿着镰刀割着稻谷,然后在田里自由而灵活地摆放,如同在画布上,任意自由作画那样,再由父母拉着打谷机打出来,家里也是很少雇用收割机进行收割的。收割完便会忙碌着去晒稻谷,然后又开始进行播种,准备下个季节的耕种。由于种的田比较多,在那个时候,自己家总是插秧比较晚的,有时候总是种到白露时节才完成,而别人家的秧苗早已长势茁壮了。

在家乡的日子里,我们是有时候放学回家,也需要过去田里帮忙插秧的,下午四点多钟从学校出来,回到家放下书包,便去到了田里,帮父亲一起插秧,有我们的帮忙自然会快许多。那时,总会忙到黄昏日落,夕阳渐渐亲吻山头,然后慢慢落下地平线,而我们还争取多插几行秧,希望早点完成,让秧苗早点入地生根。

后来,我们也渐渐走得比较远,读书远离家乡,也很难有机会在家赶上插秧农忙的季节。父亲也逐渐卸下了包袱,减少了种田量,只种了自家的一亩多田地,在平静的岁月当中,也有了自给自足的劳动成果。

如今,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去地里帮忙插秧了。但难以忘记的是对于插秧这样的农活技能,是此生刻入骨髓里面的。而这个暑期我则回到家中,家里也开始种田了,我便去田里帮忙插秧。踏入水田,继续感受那种田园的优美。一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田园是诗意横生的。天气晴朗之下,水田间与天空的景色相映成趣,倒也十分优美,但对于农民而言是少不了经历炎热与汗水的洗礼的。戴着草帽,顶着烈日,我便在田地里忙碌,如同那个时候,一直半弯腰耕耘,手里拿着一捆又一捆秧苗,然后顺着走势,插完一行接着起头另一行,人也随着插秧一直往后挪动,直到最后插完所有的地,再起身走到田埂上。经过两天的努力,家里这一亩多田地也完整地插上秧苗。

其实,种田干农活,对于父辈他们这样以农为生,以农为耕的农民而言,背后有的是一份艰辛,是汗水洒遍这片土地的热忱。一把锄头也许就耕耘了大半辈子,为的也只是能够实现劳碌的体能运动下自家粮食的自足。仿佛选择这一生当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懂的也多半是土道理,但对他们而言就是归宿。田园则是他们的希望所在,这花费着他们的心血去辛苦耕作,在一季又一季的反复耕耘收割当中,是务农生涯下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一颗种子经历千辛万苦的培育之后,才得以长成幼苗,又经过插种得以在田园间生长,然后这又需要他们的锄草、施肥、除虫等,再经过自然的风风雨雨、阳光雨露,才最终长成水稻,丰硕的稻谷便是所有努力与付出的最终馈赠和回报。这也正如青年一代的我们,我们在艰苦的环境中成长,同样接受着外界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一步步地走向成熟,也努力着成为一个更有作为的人,我们也如这一片片田园一样,绿茵茵的,便是希望与青春的力量源泉啊!是父辈心中的寄托与渴。

插秧完成后,我们便收拾东西,在小溪边洗好手脚和农具后,就准备回家了,而站在田埂上望一望故乡这一片又一片耕耘了好几代人的土地,我更能够懂得父亲在这里的劳动意义和无法改变的农民身份。眼前正是绿海一片片,在微风吹拂下像海浪翻涌,长势也很好,我知道未来又是一个喜悦而香甜的丰收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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