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自我的每一次伟大的提高,都源于同古典世界的重新接触。当这个世界被遗忘的时候,野蛮状态总是重现。正像一艘船,一旦割去其系泊的缆绳就会在风浪中无目标地飘荡一样,我们一旦失去同古代的联系,情形也是如此...然而现在....人们的阅读快速而粗率。他们要求简明,但不是要求那种能够形成严肃思考的简洁与精练,而是要求迅速提供给他们想知道的内容并能同样迅速地被遗忘的简洁。读者与读物之间不再有精神上的交流...语言对于人的实存的基本意义,由于人们注意力的转移而被转变成幻影。”在《时代的精神状况》中,卡尔·雅斯贝斯回顾了西方人“时代意识”的起源,分析了资产阶级革命的精神原则,讨论了科技进步的文化前提及其对社会形态变迁的作用,讨论了民主政治与贵族理想之间的对立。从图书馆借到这本书之后,读了很久,也读了好几遍,其中有几篇读起来及其拗口,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它们组成的句子就成了一连串看不懂得字符,每个句子都要读两三遍还未必读得懂。所以,我今天的读后感只有此书中部分的感悟,其中如果出现写的不太明白的地方,希望得到谅解。
作者卡尔·雅斯贝斯是一个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其名声似乎远不如波伏娃、萨特等人,但他其实是存在主义哲学的奠基人之一。和后来的拉康一样,年轻时的他也曾从事精神分析研究,并对当时学界的研究方式不甚满意。后来,后者在精神分析领域大放异彩,雅斯贝斯则在40岁时转向了哲学领域,成为了享誉欧洲与德国的哲学家。雅斯贝斯的核心观点是:哲学应当为人的自由而呼吁,注重人的生存境况。如果人服从于既定的命运,把自己视作机器,生活秩序与人的生活之间的张力也就不复存在了。但是,人毕竟是人而非机器,作为独立的个体,他拒绝让自己被一种生活秩序消化掉。当他想要“成为他自己”,渴望自我表现的时候,通过技术机器、群众秩序实现自我保存与他的真实个体自我之间就会立刻形成一种张力。当然,现时代我们在面对生活秩序中的这对持久矛盾时,前一种状况似乎更常见。我们经常因为各种原因隐藏甚至放弃自我表现以寻求自我保存。因此,普遍的生活机器与一个真正的人的世界之间的张力就是不可避免的。每一方都依靠另一方而获得自己的现实性。如果其中一方决定性地征服了另一方,那么它也就因此而立刻摧毁了自身。力图控制与力图反抗,这两者将继续他们之间的相互打击,他们彼此误解,虽然它们都有效地促进了对方。”既然自我保存和自我表现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两者保持在合理的范围内,寻找一种动态平衡。在当今社会,人是矛盾的。一方面,大众要求每个人的行为符合社会准则。另一方面,个人又渴望保有自己的特色。于是,这两方面发生了冲突,被任何一方完全占据主导显然是不行的,这要求每一个人能在这个问题上保持双方的平衡。同时,国家也存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它维护群众秩序,因为这个秩序只有凭借国家才能继续存在;另一方面,它同时能够提供群众秩序的防御。邓小平同志告诉我们,和平是时代的主题,但是国家的存在即隐含着战争的不可避免。因为国家权力并不形成独一无二的实体,而是在任何时候都相遇许多同时代的国家个体,并且由于国家内部在任何时候隐含在现行组织的可能之外的其他可能性,所以,一旦它的统一性受到损害,它就表现为暴力的实际使用。
我们或许都认为,时代的发展永远都是进步的。但是现在看来,继续往前走的社会、继续往前走的我们,永远不知道接下来迎来的是一个终点,还是一个起点?书中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在今天,如果我们去问:“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给我们?”那么,对于我们中思维某个人来说,答案是:“那就是你自己,因为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