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十岁
不够沉甸甸的年纪
喜欢夏天
松散的裙摆
褶皱的风
和温柔的午后
--写在前面
没有了春末湿漉漉的感觉。
夏天的来临像是已然决然的。
王维的《辋川集》中有一五绝:“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分分开而落。”读来也许是一种自安的状态。这学期课不多,却也少有空闲,在最忙的时候仍爱出门走走。街头枝叶伸展,有着起伏的呼吸。
向来是坦然接受变化的,觉得很多事情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地发生着。性格一直淡淡的,很少惊慌失措,不汲汲于过多无关之物。有时把耳机的音量调得刚刚好,或在窸窸窣窣的声音中解读夏夜,便觉得生活很明朗。
仍被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东西感动着。歌曲总承载着很多东西,前奏响起便恍惚。而在小说和电影里,局外人穿过平行时空,期待心动,渴望谜底,悄悄地被击中。
情绪的力量如此之大,像遇上泡腾片般升腾,却不总是正面。
有一段时间,会在夜晚入眠以前,感到期待、不安与困惑。
那时我的黯然毫无征兆。
也许在晚上,人倾向于表现出更真实的性情。在Searching for Sugar Man里,那个年轻人的音乐和滚石一样好,却在底特律街头拨弄琴弦。世界上有太多被埋没的才华,而对于少有天资的自己,一切还悬而未决。
所幸依自己的性情,低落的时候很少。这一年能感知到自己的一个变化便是,不再过多地想弄清一切,对于事物的来龙去脉也不过分关注了。更会舍弃,也更希冀于去探索。
还是有仪式感的吧,一个可以两说的词。人们郑重其事地宣称开始新生活,又在原来的节奏里循环。新的年龄节点,或许很难意味着什么。成人从儿童长大,却对儿童有了误解,也不是一时的改变。MOOC上有位老师曾提及:“心理学有长长的过去,却只有短短的历史。”这和弗洛伊德达成了共识,儿童时形成的秉性,将影响终身。
小孩子的感情是最干净的,仍想保留纯粹的心境。不用再花时间思念一个人,也更享有独处。一直以来对于新知和旧友都很珍惜,但对于亲近的感受想是更顺其自然了,因为渐渐发现,无论是哪种关系,其实都是一“缘”字罢了。人们在集体找到舒适的平衡点,以期得到安全感,人在很多时候也崇尚缄默,怀疑这一切的同时觉得自己有时也是。
开始倾羡于冷色调,很容易被简洁的事物吸引。仍然很喜欢碎花元素,成熟与少女心之间有着轻柔的抗争。傍晚西门外的高架桥上有着蓝光,很多桥的名字很好听,熙熙攘攘中是暖色的温度。
对于晏起觉得很奢侈。在很多个灯火通明的夜晚,对漂泊者的身份是无意识的。去年的辩论课上,Cecilee让大家猜学校旁的房价,在那些灰色外墙的小矮房子里的安身之本高出了我们的预想。但由于求学者的身份,大家倒也轻松,觉得并无妨碍。觉得北京的人情味是在巷弄里,杨梅竹斜街或是帽儿胡同。有些默默的,有着底蕴在。几条街,几个巷口,几个人,就是城市的意义。
最近卷发有些毛毛躁躁的,心想找个时候去剪短发,但过一会儿想法又改变了。姐姐说,剪短发是会上瘾的。更多时候仍倾向于做自己心动的事,没有什么特别的选择。对于,美丽是一种资本,原以为这是人为徒有其美者作的掩饰。后来读《第二性》,书未读完,却记得波伏娃说:“姣好容貌是一种武器,一面旗帜,一种防御,一封推荐信。”想来与现今世界也极吻合,多些喟叹罢了。
会对一朵花有倾羡,却少有占有的欲望。更想保持学习的心态,而不是做风中飘摇的稻草人,让生活变得有趣,应该更努力才是。
成长成长,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她去取了时隔许久的信件,信里有雪融的土地。
觉得世界充满着意外与矛盾,肮脏又干净,
让人不忍将过去的事物付之一炬。
她搭乘的车还在遥远的路上晃着,路边人带着疲倦的笑意 。
这个渴望宁静、热烈与疯狂的年纪,
她低垂的眼里仍有闪电 、月光与雨水。
二十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