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要拿本书看,就去书堆里翻了翻,刚抽出一周作人的,一瞥,见到了《务虚笔记》。
最开始听到此书,是高中那会,语文老师一次提到的。应该是讲完《我与地坛》后,老师有些兴致,额外讲了些作者相关的东西,最后就绕出了这本书,说主人公另外有部作品很独特,全书主人公都是以字母作为名字而写的。顿感奇怪。
还有一次是和同学聊天,聊到了作者,正值作者去世,说你知道他对死亡的态度么?讲他是一个很乐观有趣的人,写了首叫节日的诗,说死是一个节日,逝去不过是出了囚笼,所以是件高兴的事。
我想也是,一语双关了。但愿有灵魂吧,因为灵魂必定是自由的。
其实老早就和作者“打交道”了,是通过《秋天的怀念》而结识的,知道了个遗憾叫诀别(另外也还有个著名的诀别,就是不久前说的购橘了)。
但遗憾归遗憾,作者后来还是去看了菊花,可能是心境不一样了,看的还很认真,罗列了些,各色各样的,观赏之余,亦被菊花之烂漫打动了。自语要同妹妹好好过。
还有就是地坛了,里面也提到死亡,这里面生死观就很明晰了,说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我想是告诉读者,对最后的节日别着急,前头要好好活着。瞧,想的多通透。可不是嘛,死生有命,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就是。
说道看书,一般我看书,基本一遍就差不多了;有些经典的要看两到三遍,再经典一点的,不会超过五遍。
《务虚笔记》算起来前前后后应该也有四五次了,额外还有次电子版,但至今对结局还无甚印象。或者说想不起来。
是没有看全么?
纸质的不说,图书馆借过,肯定是看完了的;那次电子版,一定也是到最后了。
那是什么结局?
仔细想想,想不起来;默默回忆,无具体记忆。
那就从人开始吧:
印象比较深刻的有Z,他是画家,一辈子画来画去就是一根羽毛。
一直在追求什么,完美吗?不完全是。
医生F,有残疾人C,有诗人L,也还有教师O,还有被流放者WR等等。
这些人都很奇怪,也都不奇怪。这些人都有鲜明的“职业”特征,似乎人生还不错,但看看下来,似乎每个人的结局都不好。
我想这个基调全书的第一段就表明了,
甚至第一句就点出了--在我所余的生命中可能再也碰不到那两个孩子了。
这不就是在回忆么?
回忆总是不好的,不是回忆不好,而是开始回忆,就不好了。
然后借一个老人的口,说了两首诗,或许不是诗,是箴言。头一个还记得几句:
说我们叫做开始的地方往往就是结束,
而宣告结束即也是着手开始。
终点是我们出发的地方。
那个从童年走过来的老人,说:如果你到这里来,不论走哪条路,从哪出发,那都是一样,
激怒的灵魂从错误走向错误......
之后正式开始前,还提到了一个悖论:
我是我的印象的一部分,
而我的全部印象才是我。
所以这本书,“我”都是见证者,见证者都是“我”。我似乎超然于外,但也掺和其中。挺玄乎的,所以这本书,看着看着,你可以停下来,不看也没事,因为情节不是那么紧凑,一定要追着;但当你又拿起来开看时,好像又是个新的故事,熟悉着中带着陌生。
从这个片段开始,与从那个片段开始,并无区别。因为都是记忆。最终都会串到一块。
那么结局是什么?
好像O死后,结局就开始了。但只是开始,并未结束。不过,正在走向结束。
不纠结他的无止尽的写作之夜,也不关心里面一个叫“冬夜”的梦,以及似乎永远走不出的童年之门,包括一直“画不好”的白色羽毛和那神秘的葵林。
当然,还有那飞着的白色的鸟。
这鸟飞向南方。
以上都是意象,都是“我”的种种的不期而遇。
彷佛这些意象构成了一个梦境,这个梦境一直在运转,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