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作画,绚烂大地,羌塘最美时刻便是金色黄昏,让人无论如何也难联想白日里的荒凉。身在其中,也是金色的,身心顿时另一副状态。”
这两日在读杨柳松的《北方的空地》,书中插图最多的是夕阳下的荒原。我喜欢那荒原中的阳光。它无遮无挡,无阻无碍,那该是多么寥廓,多么宽广,多么丰盈,多么纯净啊!
我是没有勇气走进高原的,走近也不可能。不过这不妨碍我对阳光的喜爱,特别是在这冬天的初始。
下午,没课。这是一周内唯一清闲的时光。阳光斜照到办公室的桌子上,桌上一半亮,一半暗,界限分明,就仿佛是现在与未来的割裂。我疑心这是阳光对我的诱惑。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大自然的召唤,我决心要赶赴一场与阳光的约会。
出发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五十了。西环路上,阳光斜照在河对岸房子的西墙上,明晃晃的,仿佛塑了一层金帛,暴发户般的炫耀,让人联想到老谋子的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盛大而华丽。
一路不停,赶到北关游园。阳光渐斜,掠过树梢。红色的水杉,黄色的柳树,零落稀疏,带着写意的冲淡。松尖泛着光芒,像新生了一层白毫,又像少女侧颜上细细的茸毛,端庄而沉静。
我举起手机,镜头一半落在树干上,一半迎着阳光。仿佛知道我在偷窥它的美丽,阳光立马在镜头中绽出红色的花,射出七彩的虹,热烈而奔放。我相信,这是只属于我的缘。因为我懂得了它的美,所以它给予我它的媚。
如果说,荒原的阳光是无碍、无染的,能让人心为之阔大,那么今天的阳光,则让我这个桎梏于城市里的人看到窄缝里的美丽与希望。
我庆幸,我没有辜负了这一场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