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时间哈,还有半个小时考试结束,还没写好作文的同学抓紧时间”邓老师悠哉悠哉地走在教室里,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防止班上学生作弊,突然一幕闯入视线:中间第三排的男生给了前面女孩儿一个摸头杀,女孩儿回以甜美的微笑,男孩好像被那个笑迷住了,几秒过后才摇摇头,继续做试卷。邓老师没有喊王可昕和杨帆,只是呆呆地站着,突然想起了高中时期那个摸她头的男生。他叫张一磊,她叫邓艾。他个子不高,模样一般,却是她心中的那个温柔的白衣少年,她整整喜欢了他三年,也或许更久一点。
在一次调换位置以后,他坐在她前面,他们也渐渐熟悉起来。他不知道她上课时有多少次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呆,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次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开心一天半天。有一次正在上课的时候,张一磊用手敲了敲她桌子,接着放了一颗糖在右肩上,邓艾明白他的意思,又怕被同桌和老师看见,用眼神看了看情况,赶紧伸出肉肉的手,拿了那颗糖。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紧张,而接着张一磊说“我们一起吃”。哦!天,在上课的时候吃东西吗?这对于她来说可是头一次,毕竟她是个乖乖的女孩儿。要不要吃呢?也不知道是被糖给诱惑了,还是被那一句话给带进去了,好像那句话有点甜,就像口中的糖一样。邓艾默默记下了那颗糖的名字,却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内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课。
某天下午,学校放一天假,她已收拾好了书包,正看着他收拾东西,想跟着他走一段路,就跟着出校门就满足了。张一磊收拾好了以后,就背上了书包,走到过道的时候,突然转过来,她以为她的小心思被发现了,结果他摸了摸她的头,说了一句“明天见”,她一下子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也说了一句“明天见”。她没有跟着他走出校门,只是站在过道里,看着窗外那个男孩被风吹起的衣角和干净的背影,似乎那个书包也格外的好看。当他消失在玻璃窗后,她发现大树背后的天空也很美,蓝色的天,白色的云,一切都那么协调。
后来分班了,张一磊在二楼的理科班,邓艾在五楼的文科班。平时好不容易才会偶遇一次,她忍不住不见他。于是,每天晚上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后,她就冲到一楼的一个红色的柱子旁边躲着,就为了看他走过那不超过十米的路程,等他走完那一截路,她又赶紧逆流而上,跑回五楼的教室。她是通校生,按学校要求必须再上一节自习课。每天都可以看看喜欢的人,那时候真的好满足。
他们也不是没有约出来见过面,只是她从来没有做过越出朋友的界限的事情,她喜欢他,她希望他知道,但是又好像自己知道就够了。快毕业的时候,邓艾对张一磊说:“咱们到时候一起填报成都的学校吧”他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可是你知道我的成绩……”他们有这种默契,没有说的话他们也懂。
“下课了,老师,您辛苦了”直到下课铃响起,她才回过神来,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遇见,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相遇,或许是在超市的一个转身,又或许是在接自己孩子回家的时候……
______ 谨以此献给今天20岁的那个女孩儿
(不怕你对我不动心,只怕你来者不拒。你是在什么时候突然恍了神,想起了曾经心动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