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上)

四月芳菲、深秋凋零交替出现是生活的常态,而苟且和远方就是生活的轮回。

我对丈夫夏豪宇已经失望透顶,这个随时会迷到在女人香里烂东瓜,我曾经期待他能变成我所喜爱的土豆或者青椒,只可惜那却是一种奢望。

我和夏豪宇的结合其实并不为人称道,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有妇之夫,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与他相识,当初觉得他为人豪爽又风流倜傥,待人和气又温柔,特别是他那双深遂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无限的柔情,尤其是绽放笑容的时候,就具有让身边的女性立刻变花痴的能量。

相识之初,我曾半开玩笑的跟他说,作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光是这小眼神就让人觉得心里酥酥的,如沐春风。

“小雪,以后这份温柔就是你的专属,如何?”

“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像圆圆的红苹果似的小脸,我得费多大劲才能忍住不伸手去揉捏一下。”

他伸手轻抚我的脸宠,眼睛温柔的笑着,我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满脸羞涩,可是却立在原地不得动弹,像是被他的手施了魔法一样,我看着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竟然低头吻了我。

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此后的三个月,我从一个19岁的少女变成了他的女人,享受着他的所谓专属温柔,我的初次悉数交给了他。我突然觉得幸福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他在身边就是幸福。

直到我第一次怀孕,他对我的态度,我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在与另外一个女人分享着同一个男人,或者准确的说,我完完全全就是个破坏另外一个女人的可恨的“小三”,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如何骗过自己的老婆,又是以何种心态再来面对情人的,他是天赋异秉么?又是如何能够随时随地的转换心绪和表情的。

作为一名还算合格的护士,我知道自己断然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便果断去做了人工流产手术,术后第五天他才出现,他抱着我,温柔的轻吻着我的额头,眼里的疼惜也是真真切切的。他甚至答应我,等我身体恢复之后去见我的父母。

他兑现承诺去见了我的爸妈,我觉得那天他的表现简直是无可挑剔,当然我很明智地没有告诉双亲他其实是个结了婚的别人的丈夫,而我还曾经为他堕胎。可是,母亲却能很短的时间里洞察一切,还在他走后直言不讳:这个男人靠不住,趁现在感情尚浅赶紧断了吧,你还年轻,你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慢慢地找那个真正爱你并值得你爱的男人。

我终究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终究还是忤逆了父母的意愿。

我没有听父母的劝告,每次和下决心和他分开,都禁不住他柔情似水的那双眸子的诱惑,那么深情的凝视让我忘记了自己“第三者”的身份,忘记他的不肯担当、不负责任的现实,忘记他的温柔背后其实是对另外一个女人的背叛。

在经历了一个四季的轮回之后,我也终于尝到了他的再次背叛。而此时他已为人父,女儿夏晓冉已经满周岁。

回想着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一场梦,我惟愿这只是一场噩梦。

“豪宇,你带我离开这里好吗?”我不敢央求他赶快去和他的合法妻子离婚,可是我也不愿意在离他妻子那么近的地方无望的守候。我知道他的老家在外省一个小城,而妻子则是本市人,家境颇好但其他方面似乎并不令他和他的家人满意,尤其是他们婚后三年都没有如愿怀上孩子,甚至还曾经四处求医未果,最终都没能成功为人父母。

我在第二次怀孕后跟他提起,想要和他回他老家J市。也许是他妻子的娘家人发现了他的异常,那段时间他诸事不顺,每次见到他都是焦头烂额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让他再去承受更多的责难和非议。

我傻傻的再次自己去医院打掉我第二个在我身体里驻足的胚胎,那天为我做手术的医生是位和蔼的大姐,她知道我的职业、清楚我的过往,她只风轻云谈说了句: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的!

是啊,不值得,为他这样的男人。我从未见过他的前妻,当然他口中也很少提及。

当我见到他再次出轨的女人时,不对,准确的说,她还是小女孩,尽管我不过年长她三四岁,可是毕竟我已为人妻、为人母。

她身材高挑、大眼睛水灵灵的,肤若凝脂,顶着与她实际年龄特别不相符的妆容,我觉得她要是卸下那些厚重的粉脂应该会更漂亮更惹眼,那会是另一种纯天然的美,纯净而清澈的眼神才适合她。

“你和他来往了多久?”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现在是我挣钱的高峰时段。”她故作镇定,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想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不要再和他来往了,他不值得你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去找份正经工作吧,你也不想永远都在这美发店后面的小隔间里赚这份来历不明的钱吧。”

她抬首愕然,直直的盯着我,数十秒之后又垂头丧气的冒出一句:“他的确不值得,没钱还爱摆阔,就只会耍帅,都已经是大叔的年纪了还学人家小鲜肉;他都是二婚了,你没少受委屈吧。”

“他会跟你聊这些么?”我吃惊的答非所问。

“他当然不会,是店里的姐姐们旁敲侧击,偷摸地查了他的手机才打听到的,她们都不想让我与他来往的。跟你说实话吧,如今是他在纠缠我,你来找我根本没用,不如回家好好管教自己老公。不过,看你的样子,你可能根本管不住他,他这样没有责任感和担当的男人,对家和家里的老婆估计也好不过哪里去吧。用我们店老板娘的话说,他就是个从小被女人宠的小男孩,虽说已经当爸爸了,可是自己却还不想长大!”

她说着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吧,离开他,友情提醒你,在我这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刺激,他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了哦,保重吧。”

我一直坐在原位上,直到夜色已深。我甚至忘记自己要去火车站接女儿和婆婆,她们昨天坐汽车转高铁从老家辗转来到我们打工的L市。直到电话铃声惊醒了我,我听到的是孩子稚娕的声音——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呢?

婆婆和女儿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有任何的转变,他眼中的温柔甚至连女儿都吝啬给矛,对自己的亲妈更是横眉冷对,觉得婆婆不该管他。最后婆婆只呆了二天就带着孩子回老家了。

婆婆劝我,说都怪她自己从小把儿子给宠坏了,独生子女家庭就是不好,没有兄弟姐妹可以相互比较着成长,这都快三十岁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儿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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