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问了一百遍了，烦死了。”涟漪烦躁地吸完最后一口烟，然后狠狠地把烟蒂扔进了那个盛着半杯水的玻璃杯里，烟蒂溅起几滴水花。“你怎么跟我爷爷一样！”她抱怨道，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

“快讲，你还带他见过李旺杰呢？”叶凡急切地说，目光紧紧盯着涟漪，充满了探寻的渴望。

“你怎么知道？”涟漪惊讶地问，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当然知道，你快讲，你快讲，快讲讲是怎么回事？”叶凡好奇道，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你们那个了么？”

“哎呀!没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涟漪生气地说，声音提高了几分，“就是因为不那个，所以都差点被掐脖子掐死了！”

“啊？怎么回事啊？”叶凡惊讶地问，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没事，就是和你走散之后一直用工作麻木自己。很长时间之后，可能是 2006 年吧？”涟漪说着话又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我刚去杨镇那边上学时，是我爸开车带我去的，临走的时候我妈对我说，上完学争取带个男朋友回来，结果带回来的是你。”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也有遗憾。

“结果还让你气跑了！”叶凡也跟着从涟漪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无奈地摇了摇头，“讲正事，讲那个卖电动车的！”

“工作稳定后我妈一直催我！”涟漪皱着眉头说道，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仿佛母亲的催促声还在耳边回响。

“催什么？”叶凡好奇地问，目光紧紧地盯着涟漪，神情专注。

“催我结婚啊！那时候已经大了！”涟漪提高了音量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烦躁，“年龄一到，家里人就着急了。”

“然后呢？”叶凡迫不及待地问，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极度的关切。

“然后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就是那个卖电动车家的孩子。”涟漪回答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

“然后呢？”叶凡无数次的重复着“然后呢”这三个字了，他的声音急切而焦虑，迫切地想知道2003 年那个夏天后发生的一切，仿佛那些未知的故事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没有什么然后，我觉得那个人浪费了我很多时间，要不然我会在那些时间里找到你！”涟漪激动地说，眼中闪烁着懊悔的光芒，似乎对那段被耽误的时光充满了遗憾。

“是啊！那两年时我是单身，在眼科医院那和同学租了一间房子做照相工作室，那时候我家的小院子还有呢，我在那里教三个美术中学的初中生画画。”叶凡缓缓讲着，回忆起那段时光，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快给我讲讲，然后呢？”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涟漪身上，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然后我就住到他们家了？”涟漪缓缓说着，脸上带着些许复杂的神情，随后又赶忙补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给钱的，我只是租了一间屋子。当时我家拆迁了，是腾退，后来才知道没拆。”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急促，似乎急于向叶凡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

“当时我家那边突然说要拆迁，说是腾退，我一下子没了住处，心里特别慌乱。正好他们家有空屋子出租，我就想着先租一间暂时住着。我可没白住，按照市场价格给了租金的。本以为家里的房子就这么拆了，谁知道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一场误会，根本就没拆。”涟漪一边回忆着那段经历，一边详细地向叶凡讲述着，眼神中还透着对当时那种不确定性的无奈。

“哦！那会儿我知道。我经常骑着自行车去那个饺子馆周围转，看看能不能碰到你。”叶凡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缓缓回忆着，“那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去，不管是烈日炎炎，还是寒风瑟瑟。我骑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车轮在道路上嘎吱嘎吱地响着。

后来有一天你家对面的马路变成了临时火车站，我看到你家饺子馆没有了变成了一家小旅馆。”叶凡的声音微微颤抖，“原本熟悉的街道变得嘈杂混乱，到处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大包小包的行李。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那个充满温暖和香气的饺子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陌生的小旅馆。门口的招牌在风中摇晃，仿佛在嘲笑着我的失落和迷茫。那一刻，我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失去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对！那时我家没房子，爸爸妈妈住到了爷爷家，我自己就住那个卖电动车家的房子了，我是租的，租的，付钱的，自己一间房。”涟漪着急地解释着，眉头紧蹙，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

“当时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家里的房子突然没了着落，爸爸妈妈无奈之下只好去爷爷家借住。而我呢，总不能也跟着去挤着，于是就到处找住处。好在碰到了那家卖电动车的，他们正好有房子出租。我可不想占人家便宜，清清楚楚地付了租金，租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那房间虽说不大，但好歹能让我有个独自的空间。我每个月都按时交钱，一分都不会少，就是为了住得心安理得。”涟漪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要把当时的所有细节都一股脑儿地讲出来，好让对方明白事情的真相。

“你什么都不让做么？”叶凡睁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嗯。”涟漪轻轻点头，神色平静。

“那他要是想亲你怎么办？”叶凡接着追问，表情越发好奇，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

“不让！”涟漪边说边做出把头一歪的姿势给叶凡看，脸上写满了坚决。

“你住到人家家里也不对啊！”叶凡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说。

“是啊！”涟漪无奈地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当时他妈妈还对我特别好，每天做饭吃。她总是变着花样做各种美味的菜肴，早上有热气腾腾的粥和香喷喷的包子，晚上还会准备丰盛的晚餐，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然后呢？”叶凡迫不及待地问，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然后他就想跟我那个样子！”涟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那个样子？”叶凡疑惑地问，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涟漪有些着急地说。

“那你？”叶凡的情绪开始紧张起来，声音也微微颤抖。

“当然不让了，就为了这个差点掐我脖子给我掐死。”涟漪心有余悸地形容着当时的场景，“他当时像发了疯一样，面目狰狞，双手紧紧地掐着我的脖子，我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跟你搞对象也够累的，你不愿意就干脆拒绝，还往人家里凑合。”叶凡露出了那种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

“不是的！那段时间我确实没办法！2003 年夏天和你走散的，之后我一直在实习，在以后和王一、付明他们去招聘中心找工作，然后去了商业街那家卖化妆品的地方，就是下班时碰到你和你当时的女朋友吵架那次。”涟漪回忆了一会儿后说，声音中带着些许伤感，“那段实习的日子特别辛苦，每天早出晚归，累得要死。去招聘中心也是人山人海，竞争特别激烈。在卖化妆品的地方工作，还得时刻保持微笑，应对各种挑剔的顾客。一直到 2006 年我的工作刚刚开始稳定，我去小院儿找你时，你已经不在那了。”涟漪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遗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心碎的时刻。

“对，我是 2006 年从小院儿搬到了内海大学里面的教师公寓住了。”叶凡也跟着回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对往昔的怀念，“那时候，内海大学的教师公寓环境还算不错，绿树成荫，安静祥和。我带着简单的行李，满心期待地开启了新的生活。”

“那一年我爷爷身体已经不好了，我妈妈每天都要去照顾他。后来我妹妹的爸爸失踪了，然后我妹妹就到我家来住了。”涟漪神色略显疲惫地说，“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妈妈整天忙前忙后，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而妹妹的爸爸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失踪了，妹妹当时吓坏了，哭着来到我们家。家里一下子变得更加忙碌和混乱。”

“涟丽她爸丢了？”叶凡惊讶地问，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是涟丽，是我妈妈这边的，我姨的孩子，叫小瑞瑞。那年又赶上饺子馆拆迁，我妈就管不了我了，恨不得我马上能嫁出去。”涟漪无奈地解释道，“饺子馆拆迁的消息传来，妈妈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我的事情，一门心思只想着让我赶紧找个归宿。”

“哎！05 年和 06 年我一直都是单身，除了搬到内海大学那边，剩下的没什么变化！”叶凡叹了口气说，“日子依旧平淡如水，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着。”

“所以说，我觉得当初跟那个人在一起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呢？如果我去找你可能就找到了。”涟漪带着一丝懊悔说。

“嗯，你继续讲。”叶凡专注地看着涟漪说。

“后来我就去郊区的幼儿园去上班了，那时候觉得那地方很远。很少能回市区，周围也没有男同事了，那时候还是很想找你，但是没有时间了，我只能通过工作来麻痹自己了。”涟漪缓缓说道，“每天清晨，我都要早早起床，乘坐很久的公交车才能到达幼儿园。那里远离市区的喧嚣，周边是大片的农田和寂静的村庄。幼儿园的工作虽然充满童趣，但也十分辛苦。没有了熟悉的朋友和热闹的氛围，内心的孤独感愈发强烈。每当夜深人静，对你的思念就会涌上心头，可繁忙的工作让我没有时间去追寻。”

“之后呢？”叶凡还是不肯放过涟漪继续追问着后面发生的事情。

“之后我就一直在工作啊？”她说，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疲惫。

“然后现在那个人就一下子蹦出来了，是么？”叶凡皱着眉头，目光中带着疑惑，指的那个人就是涟漪的现任，目前为止他对他还是一无所知的，只知道他在北京一直从事导演工作，他是谁？叫什么全然不知。

“嗯，后来我一直在郊区幼儿园上班，之后的一天就听说你结婚了。忘了当时是单朋立告诉我的，还是刘晓辉告诉我的。”涟漪神色黯淡地说，“那段时间，我每天在幼儿园里忙碌着，照顾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可突然听到你结婚的消息，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我努力回想究竟是谁告诉我的这个消息，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应该是单朋立吧？我结婚只告诉了张彼得、屈奋进、单朋立和李铭，剩下的人没有通知，李铭当时还没来，是因为他结婚那年我还没从被你甩的阴影里出来，所以没去。”叶凡回忆着，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当时结婚的时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想着通知几个要好的朋友见证一下，可李铭因为那件事没能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我当时听到这消息恨不得去砸场子，把你抢回来。”涟漪咬着嘴唇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那种冲动在心里翻涌着，觉得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想要不顾一切地挽回。”

“得了吧！上学时就一个和我站在食堂门口的张俪就把你给弄怂了，还砸场子，抢我？”叶凡撇撇嘴，略带嘲讽地说，“那时候你连和张俪对峙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还说这种大话。”

“随你怎么说吧！”涟漪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眉头紧锁，“就是你结婚后的那些日子，应该是 2009 年 10 月份左右吧？他就来给我那幼儿园送水果，送了几次……”涟漪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就送了几次水果？”叶凡惊讶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嗯！送了有两三次吧？”涟漪努力回忆着，“他每次来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水果，笑容满面，看起来很热情。”

“就好上了？”叶凡问，语气中带着质疑。

“那个时候你已经结婚了，我心灰意冷了……”涟漪哽咽了一下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时我妈妈正在催婚，我把他带到家里，然后我妈说行！接着就结婚了，哎！骗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涟漪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那你可真有毛病！”叶凡生气地说，“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对待自己的婚姻！”

“没办法啊！当时你已经结婚了。”涟漪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结婚前我妈妈还问了我一句，那个叶凡现在怎么样了？我回答她，人家叶凡已经结婚了。”涟漪的声音颤抖着，内心的痛苦溢于言表。

作者：赵同

斜杠青年，朝三暮四，比上不足，笔下有余，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怕折腾，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