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外公和妈妈之间,一直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外公对母亲格外严厉,母亲说话声音略微大了一点,外公便会呵斥母亲。
我和母亲一年回老家一次,每逢春节,妈妈的眼里都会发着光,感觉不像是四十好几的人。而我,顿时像老了十岁。
去年回老家,见了外公,安安稳稳地过了五天日子,到第六天我和妈妈回家的那个中午,她与外公发生了激烈的矛盾。
外公膝下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母亲无疑是里面距离最远的,也是最穷的。我隐隐约约记得,外公在我小的时候就不算太喜欢我,以至于我每次看到他都想避开,但迫于礼貌不得不给他打招呼的局面。不像是亲戚,而像看见了革命干部,点头鞠躬一样。
那天中午,我和妈妈一起包了几斤饺子,外婆做了一大桌饭菜,姨爹姨妈和外公在院坝里晒太阳。
我笑了笑,没说话。这不是我家的待客之礼,不过,这也不是我家。我抱着吃完就走的心态,水饺一个个躺在盘子里,等着下锅。
又过了一会儿,院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外公是村里的大队,也是西师毕业的高材生。每逢过节,拜访外公的人络绎不绝。外公笑呵呵地把他们迎进来,把我和母亲刚准备好的吃食拿走。
我看了看表,火车也快了。母亲的脸色铁青,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外婆小心翼翼地端着鸡汤给堂屋送去,院坝里丢着他们刚刚啃完的花生壳,不由心生厌恶。时间掐的真是准,一个个脸上笑的像朵塑料花。
我自觉清理现场,正在暗自抱怨,母亲的声音已经冲破茅草房。
只见母亲脸色涨红,周围的人盯着母亲与外公。吵的内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家丑不外扬,外公这种老古董一定恨死母亲。
果不其然,母亲带上行李就把我带走了,坐上了回程的车。在车上,我看着母亲不停的哭,我也跟着母亲一起哭。冥冥中感觉到,有些结打开了,有些却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