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燕子
如果真的存在时光机的话,我一定答应带你回去瞅瞅我曾经经历的旧时光。
那年我8岁。那时候农村家里每家的门都是敞开着,下午放学后,邻居家的姑娘小王同学、还有阳洋姑娘,她们就跑我家,找我一起玩,然后再一起找能玩得来的其他小伙伴。我们最喜欢找一孔闲置的窑洞,然后玩过家家。我当领导,进行分工。谁谁谁负责找小草当菜,谁谁谁负责用削铅笔刀切菜,谁谁谁找水洗菜,谁谁负责找树叶当碟子,找苹果树枝当筷子。我们一起假装吃着自己做的饭菜,欢声笑语洋溢在小小的窑洞里。
那年我10岁。家里以种植苹果为主要收入来源,那些年经济不景气,苹果也卖不下钱,每年的收入都不够家里一年的开销,日子捉襟见肘。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似乎很懂事,早早就清楚的知道替父母分担。放学后,做完作业,我们三个一群,五个一堆,拿着一把镰刀,一个蛇皮袋子,相约去地里割黄蒿芽,黄蒿芽是一种草药,遍地都有,那时候一斤黄蒿芽晒干后可以卖两块多。我们都争先恐后的去多割点,替父母分担一点,顺带可以买几个作业本。与伙伴边玩,边干活,作业负担也没有那么重,轻松愉快的童年总是那么美好。
那年我11岁。最喜欢麦子成熟的季节。每家种三四亩小麦,小麦收割的季节,我们如果正好不是上学的时段,通常也会参与其中,与父母家人一起用镰刀割麦子。有时会收到上帝的馈赠,一只小野兔出现在眼前,慌乱中没睡醒被人们收入囊中,养在家里,还是孩童的我们当然欢喜的不得了。有时还会发现藏在麦丛底下的小鸟蛋,偷偷的带回家炒着吃掉。现在想想,好狠心,当鸟妈妈回来发现找不到蛋会有多伤心。这些小乐趣装饰着童年的美梦,为童年的我们带来一些非同寻常的感受。
麦子收割好后,每家都有个场地专门碾麦子。父母干活,我们孩子们就从这家场里跑到那家场里,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麦秸秆最终被堆起来有个两米高左右,有的家里堆的就稍微低一点。我们小伙伴们就努力的往上爬,然后在最上面用手刨一个坑,一起藏在上面的坑里,像躲猫猫一样,别人都看不到,然后一起聊东聊西,那些日子里,纵使天天见面,也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记得有次把晒好的麦粒装袋子里已经装到天黑了,蛐蛐在旁边已经开始演奏优扬的歌曲了。那天晚上萤火虫满天飞,像小灯一样,为农忙人亮起星星之光,那天晚上特别特别的美,美了我整个孩童时光,永远在我记忆里闪烁着光芒。
12岁那年,小学毕业了。带着升学考试后的喜悦,同时又充满着些许忧愁。那年,我们姐妹几个都在上学,报名费虽然每个人没有多少,可是加起来上千块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家长发愁,我们几个也愁,生怕没有了学上。
在同龄人吃喝玩乐的年纪,我们姐妹几个上沟沟卯卯上采药。每人背个两块布缝合的包包,手拿个小掘头,背几个馍馍,揣几个苹果,大早上就出发了。任凭露水打湿裤腿,野草割破手指,只为弯腰找到那一棵棵草药,然后挖出来草药。
依稀还清楚的记得红胡、黄芩、柴胡的样子,每天就期待着小包里装满草药的根,然后腰上再别一大把,这样每天就可以换回十几块钱,离学费的费用凑的近了点。
有几次全家人全部出动,一个山卯上这个撅着屁股,那个弯着腰,另一个打量着远方稍微平坦的沟卯,寻找更好的阵地,还有挖累的,坐着休息的。好似这沟沟卯卯只属于我们这一家人,说笑声,不绝于耳。辛苦中夹杂着其乐融融的氛围。
13岁那年夏天,父亲开着家里的拖拉机,车里放着四五十个蛇皮袋子,还有一米多长的大杆秤,还有个小喇叭,顺带拉着我。伴随着轰隆隆的拖拉机声,我们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转着收落果。父亲有经商头脑,便宜收购来的落果,然后集中一大堆,等大客户来买,一般可以翻倍。还记得那年夏天特别热,父亲的短袖上像印地图,一会全湿透。还记得那年的落果便宜的可以一两毛买下,凭父亲的嘴谈价钱,价格越低,赚的越多。我们跑个大半天,可以收购满满一车的落果。看着满满一车的落果,父亲脸上写满了喜悦。
指缝太宽,时光太快。后来的时光几乎都是在学校度过的,没有特别值得记录下来的,或者说目前不想打开记忆的匣子。
有时,得感谢所经历的这一切,无论它是苦的还是甜的。先经历苦,以后会更珍惜生活中加糖的那部分甜。正因为苦,你才会有改变现状的想法,你才会比其他人更加努力,通过努力来得到你想要的部分。
我的旧时光,有天真无邪,有淘气闹腾,有勤简节约,有懂事乖巧,有苦有乐,有你所没有经历过得种种。打开记忆的话匣子,只为与你共享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