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需要日后被谁记住:备胎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最开始接触粤语歌的时候,有一句评论在我视野里出现频率非常之高:

男不听七友,女不听钟无艳。

当男生要扮小矮人也搏不得梦中女神的欢心,最沉沦时刻只有自己的狗陪伴时,恐怕唱出来的只有心碎。女生也好不到哪里去,“无事夏迎春,有事钟无艳”,当喜欢的人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恐怕也是满心哀伤。

——然而,这一神评论还有2.0/3.0版本:

——男不听春秋/够钟/走狗,女不听钟无艳。

不知道是我阅历尚浅还是香港的男歌手男词人数量比女生更多,又或者是港女“收兵”传统不倒,我的耳机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男声在吟唱被忽略的悲伤——气人的是,这些男歌手在现实生活中还很幸福。

我听周柏豪的第一首歌是《够钟》,无限悲伤缠绵,却只能劝自己到时间了,死心吧,没有挽回的地步了。

够钟死心了,当你沉默得高调,当得我历劫低潮。

歌声哀怨,配上极其低姿态的歌词,以至于让我在后来听Pokho唱《我的宣言》的时候大脑出现了混乱,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当初唱着《够钟》的男生, 也终于牵起了心爱的女人手,唱着“贫富生死也好,亦是极其愿意”,踏进了婚姻的殿堂。只留下一帮出不去的单身狗继续听着备胎歌。

当我以为《够钟》已经是最惨的时候,耳机里又相继出现了《走狗》《我不要被你记住》《献世》《春秋》和《原来她不够爱我》等等。

吃我最不喜爱料理,吃到我欢喜

《走狗》的第一句就是意想不到的低姿态,无怪乎令人心酸。我知道在爱情里面需要互相磨合和迁就,却不知道要为了所爱低下头,也不知道已经如此迁就,那个人却仍然不会爱我。人们说在爱情里面先开口就输了,可是输赢实际上是不看谁先开口的,它看谁爱,谁不爱。爱着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大概是感情里面最心酸的事情,但还有更心酸的,是我明知道他不会爱我,却仍然不能够不爱他。

所以《我不要被你记住》里面唱的,是

谁需要日后被谁记住,谁贪你想起我的好处

爱你根本不需要求得什么了,不需要被你记住,现在为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爱你。其实是很悲伤的一件事情,现代社会那么复杂,变化那么快,可是这么多年的时间,竟然都只放在了一个不可能的人的身上,不知道这段落过去以后,当事人会是怎样的心情。电影《老师!我可以喜欢你吗》里面女主角说道,两情相悦的概率很低。那么对于备胎而言,这个概率大概是零。所以说实话我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感情,即使“转正”了,又应该如何让自己正视过去那段默默无闻的日子呢?

不过这样说着的我,在喜欢过的人面前,连备胎都没有机会当——这就是所谓备胎没有最惨,只有更惨的含义了——比默默奉献的备胎更惨的,是没有备胎名分的备胎,比如:

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我没有为你踏破万里不够剧情延续故事

好歹正儿八经的备胎还能为男神/女神做点事情,可《春秋》一唱才知道,暗恋到最深处,因为没有为那人做过什么,所以连伤心的资格都不配有,简直像是生命明明为TA影响深远,可实际上却无半点相交——想想就难过。

但是啊,感情这种事情一旦分了个高下,就显得功利而市侩,“价高者得”的争夺,也失去了感情本该有的一份单纯。且不论Pokho当初是不是做过某个不长眼的女生的备胎,看他如今幸福满满,也该知道,即使在最深爱的人面前,放低姿态任人摆布也不是什么应该的事情,更何况弱水三千,真的不必只取一瓢,还是不开眼不属于你的那一瓢。

当年看《笑傲江湖》,令狐冲听着小师妹嘴里唱出的福建山歌何其悲伤,在雪地里看到小师妹和林平之在雪人身上用剑刺的八个字“海枯石烂,两情不渝”心中是如何的酸楚。可是君不见,在书的结尾,他和盈盈终成眷属,也拥有了八个字:

千秋万载,永结同心。

这八个字只属于令狐冲与任盈盈,不会再有人抢走了。

何必太悲惨,说不定这一路,也会遇到个绿竹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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