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在生活里奔跑,农村在记忆的相片里定格

    礼拜天爸爸收到我寄回家的户口本,那是我六月份时转户口用的。杭州转户口的手续多繁琐,不需要一一赘叙,总之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可我们还是想在这个城市扎根发芽。

    七月陪朋友看了房子,余杭区的新楼盘,和市中心大概隔了十万八千里。老友说你也买这里吧,我们一起做邻居。苦笑:你先买吧。现在虽然有首付的钱可是没有买房的资格。可是等明年有了买房资格,这点首付还够不够。

现在的我住在十二平米的出租房里,每个月1500,加上水电,一个月1800左右。无奈太爱买买买,衣服居然多的塞不下,刚刚整理房间,大概体会了断舍离的方法,丢掉好几袋衣服,却一边计划着过两天再去商场买点啥。

我每天光鲜亮丽的出门上班,蓬头垢面的回家。在这个十来平米的小屋子看剧吃外卖,日子也过的不亦乐乎。但是出租的房子终归不是自己的家,不想花太多精力改造它,这个城市有万家灯火,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一盏真正属于我?

再说爸爸拿了这本户口本干什么呢?老家拆迁了。我们在农村有两间老房子,格局很奇怪,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要穿过别人家大厅的另成一间的厨房,厨房灶台后面有个深坑,上面隔了木板,听说是养猪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家里养猪。

当然这两间老房子我们很少住,外婆奶奶带大的留守儿童当然是住在外婆或者奶奶家,这两间老房子只有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回来打扫以后才能入住。平日里,怕都是蜘蛛网或者蚊虫吧。

可是在这两间不常住的老房子,承载了我最快乐的童年记忆。大概是为了补偿,过年的时候我会有很多新玩具、新衣服、新鞋子。我会在老房子里穿上一整套新装备过年,我也在这里撒过泼打过滚,也许还在这里尿过床,打碎过玻璃撞过门……

后来我们造了新房子,新房子可大可漂亮,可是因为太大了,更多的时候这里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很空旷。再大一点,这里的白天只住我一个人,很寂寞很无聊。我在新房子里可以看见我们的老房子,我们的老房子在风雨中日渐飘摇,从前刷的梦幻紫的墙壁变成了灰黄色,墙壁剥落泛黄,和周围的房子一起老去。它没有用了,不能再称为卧室了,后来它成了我们家的仓库。

再后来我上了高中大学,新房子也渐渐没人住了,你看,没人气的屋子总是坏的快。一楼的厨房不会再灌煤气了,客厅的红木沙发也不再光泽鲜红,上面的坐垫微微泛出霉味。二楼的我们的房间,那个衣柜很久没有打开了,一摸都是灰。我们的家旧了……

我们家的老房子要拆了,妈妈在想安置的新房选在哪里好?我们纠结于横店和东阳,无非是哪一个离杭州更方便。她也在盘算着杭州的哪里更适合我,方便我工作,也方便他们晚年来帮我带孩子。

城市和农村,两座围城。我们疲惫于城市快节奏的生活,却要挤破头往这里钻。我们艳羡农村安逸的生活,可是拼命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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