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厘头之星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周星驰的?”这仿佛是很久远的话题了,或许不会有答案,对于我们而言,“周星驰”俨然成为一种无厘头文化,潜移默化地注入我们的生活当中。

“我是看着星爷的电影长大的!”作为周星驰的影迷,这一介绍让我们倍感骄傲。在还不懂如何写“周星驰”三个字的时候,我们却能一眼从电视荧幕里认出他来——那个极其搞笑的人物!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的笑声一定是这样的:哈—哈—哈—哈!这就是经典的周星驰,他夸张,无厘头,他使我们开心颜!

看的第一部剧是《九品芝麻官》,常威之恶,戚秦氏之惨,包龙星反败为胜,一剧乾坤,笑料堆砌。起初,我们仅有观赏喜剧之情;如今,我们已达到背诵台词之境,逢年过节追看,反复品味,从不厌倦;再后来,学习了“六月飞霜”一词,认识了“爱新觉罗”一姓,对历史不甚了解的我,也能从这部影片里寻觅到古代的片段一二,以及新知识的价值所在。据称《审死官》是更早拍出的古装公堂片,为何经久不衰的是《九品芝麻官》呢?有评论道:“它更加肆无忌惮因而也更加自由,在本片中则发展得更加世俗化,星哥也能够摆脱束手束脚的包袱,放手施展搞笑手段。”所以,我们喜欢周星驰的无厘头,那是自由与滑稽的合二为一。

看过《逃学威龙》此片的孩子们,都知道“周星星同学”,它演化为一个象征性名词,令我们一度想扮演“周星星”,这种警匪穿梭校园的开创性片子,不仅打破我们对传统学校的观念,也从中获取诸多乐趣。同时,我们爱屋及乌,一是周星驰的“黄金搭档”——吴孟达,二是被称为“女版周星驰” 的搞笑天后——吴君如,他们都是合作中的绝配。说到《喜剧之王》,可以称作是反映周星驰本人的极佳作品。从“可不可以挡一下再死”到“是不是每天都有便当可以吃”,再到“我是一个演员”等如此通俗的台词中,我们看到的是周星驰对“演员”这一身份的执着信念和坚持理想的精神,戏里戏外,他的身影无处不在。每回重看此剧,品出的滋味也有所不同。剧中尹天仇认真阅读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的画面,其实也反映出现实中周星驰本人即使身为替身也不忘走向更远的路——成为一个演员,他失败无数,跑足龙套,依旧毫不言弃;而天仇与舞女飘飘相遇到逐渐产生感情,最后一句“我养你啊”,道出多少世人的爱情心声。

当周星驰的昵称由“星仔”变为“星爷”,伴随着《食神》《功夫》的播出,我们也逐渐成长,看电影似乎不能再满足我们对他的好奇心,想更深刻地了解他,除了看影片,还会寻找相关小传。小时候由于家境贫困,他故意把肉弄脏留给妈妈吃;长大后为了偶像李小龙,他曾经储钱学功夫,然后全拿去学了三个月的咏春拳。“1992年这一年是周星驰年。”星爷时代横跨了八零到九零年代,我们出生于周星驰年,便觉得理所当然地喜欢他。“他那非逻辑性和带有神经质的演技,开创了‘无厘头’文化,成为香港文化的重要一环。”其中,有人批判周星驰绝非无厘头文化的始祖,也不是幽默大师,但正是因为他没有过多的头衔,凭这一点,足以让我们肆无忌惮地爱着他。他爱演戏,他坚持,于是我们爱他的戏,爱他的坚持。黄秋生说道:“讲香港精神就是成龙,而讲创意,就是周星驰。”如同身患抑郁症的卓别林依然带给他人许多幽默,或许星爷在现实生活中并非快乐之人,还可能是出于敬业而极度专制的人,但我们作为接收者,是不是应该反过来感谢他,他的创作让我们一路欢笑,能给予他人影响和快乐的人,已是英雄。

如今,我们长大了,而星爷也老了。近几年在各类资讯中,“倒周”现象时而出现,不管外界如何描述周星驰,他几乎保持一贯态度:不对外发表声明,不向媒体解释自己。我想,这样的偶像真是偶像!行走于纷纷扰扰的世间,能坚持做好自身极不容易,所以,无论周星驰是导演、编剧、电影制作还是出品人,他在我们心底依旧是那一位纯粹的演员。我又想,时间多么珍贵,已来不及分清你我对错。在访谈中他多次提到“时间不多了”,他的笑容也从年轻时的稚嫩夸张渐渐变得沧桑和一些勉强,每逢看到屏幕中的他,满头银发,内心总会不自觉地伤感,害怕他老去,害怕他的无厘头文化只能定格在某一瞬间,等待众人回顾,但其实这种想法是如此可笑!因为星爷通过电影和文化,留下的是一代人童年的欢乐,岁月的痕迹,而我们在这一年又一年品味经典的过程中,与他一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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