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很奇怪,总爱在周遭环境中寻找曾经熟悉东西的影子,熟悉的音乐,熟悉的习惯,又或者是某个相似的面孔,类似的场景或话语。
看了第四季的《爸爸去哪儿》,在被孩子们的可爱圈粉的同时,也在那些美丽的乡村环境中,追忆过去。
印象最深的,要数蔡国庆父子居住的牛棚屋了。当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节目组真是疯了,竟然要让人去住牛棚,无论是地上还是墙上都敷满了牛屎的牛棚,而且还是一个大明星和和五岁的小孩去住,这不是存心整人吗。但是他们还是住了,隔着屏幕的人,也许看不见那肮脏的牛屎,闻不到那味儿,只有真正见过体验过的人,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小时候我是十分讨厌这种味道的,恶心那些脏的东西,而现在,却奇迹般地怀恋起那股味道来。
小学的时候,家里为了多增加些收入,于是每年多养了几头牛,第一年买进牛崽,养一年多长大后就可以卖掉,赚一点钱。养的牛多了,不仅它要吃的多,而且拉的也很多了。在寒冷的冬天,不仅是喂食是个问题,连给它们御寒也变得重要起来。
普通的牛棚,通常是平底的,牛屎牛尿都混在一起,加上牛的不安份,在棚里踩来踩去,于是棚里总是很湿,于是牛尿混在一起,能漫过牛腿一大截。由于牛群也没有睡的地,更加变本加厉地在棚里跑来跑去,为了让他们睡下,减少消耗,就需要更多的干草来给它们铺地。在冬天,干草那是很珍贵的,都是秋天的时候存起来的稻草杆或玉米杆。由于我们家牛多,于是
于是父亲想出一个主意,打造了一个猪圈似的牛棚,像一个楼阁,最下边是个坑,上面用后的木板固定,然后牛就住上边。牛屎牛尿都给掏到坑里,于是木板就是干燥的,不需要更多的干草铺垫。
还记得那些牛第一次进去,走在空中的木板上,小心翼翼不敢走的样子,十分滑稽。于是,我们的边有了新的任务,每天把堆积的牛屎从木板的孔掏到坑里,还要扫牛棚,那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了。我觉得又脏又臭,还得踩着牛屎牛尿,有时还会溅到身上,又或者淘气的牛在你掏粪的时候从背后蹭你一下,而他的角上,嘴上,鼻子上,常常是沾有牛屎的,那样就满身都是牛屎了,恶心得不行。
有一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气温很低。为了让牛不在冬天长瘦,于是父亲想出了用牛屎敷在牛棚周围的栅栏缝里的办法,用来挡风。这是非常好的一个办法,牛屎就像水泥一样,把整个牛棚改造成了一个像砖房的极温暖的一个场所,外边在搭上一层塑料胶纸,十分有感。
这样的牛棚,掏粪的日子,伴我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
当我看到节目里的牛棚时,熟悉无比,那敷在棚顶和四周的牛粪,我能明白那是拿来御寒的,因为新疆那边昼夜温差太大,午穿体恤夜挽纱,这样能让牛群不受冻。
可是,记忆里的牛棚啊,就要被拆掉了。最近,父母隔三差五就回老家,都是在忙村里搬迁的事。当人们搬走以后,不仅是牛棚,就连伴我长大的老房子,也将变成一堆废墟,腐烂在那片装载了我整个童年的土地上,以后再也不能见了,再也回不去了。
但愿,记忆不随岁月改变,梦里还能再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