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在20年前,我和事件的男女主人公,都很熟悉,就发生在我家乡的小村子里,了解得比较多,感受也特别深,也就很难忘记。
事件的男主人公,名叫志强,是我的邻居,也是我小学的同学,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我们一起去田野玩野菜,我们一起去上学,好像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陪着我。
后来上初中的时候,我到了县城的中学,他还在村子附近的初中,从此我们就分开了,见面的次数也少了,他不是很爱说话,身体非常强壮,憨厚老实,是个非常好的人。
他好像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他还有一个姐姐和弟弟,他们的命都非常苦,在他10岁的时候,他娘就得了癌症,很快就去世了,那是个和蔼可亲的女人,我很喜欢她,经常在她家里玩,我唤她娘娘,死的时候还不到40岁。
后来我上了高中,志强就在家干农活,出去干建筑打工什么的,就断了消息,我忙于自己的恋爱婚姻,几乎都把他忘记了,而且我也很少回老家了。
偶然听说,他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腿弄骨折了,并且很严重,后遗症是他走路一瘸一瘸的,原本他是个非常强壮,很帅的男人,很有魅力,即便如此,腿瘸没有影响他的魅力。嗯,好像是伤残军人一样,更有男人味儿。
他的父亲很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娘,拉扯大他们姐弟3人,姐姐很快出嫁了,这倒不难,难的是他兄弟两个要娶媳妇,他和父亲拼命干活攒钱,好不容易盖了3间房,那是给他成亲用的,家里还有5间老房子,留给弟弟结婚用,父亲住两间,弟弟和弟媳住3间。
就这样,他们兄弟2人,也顺利地娶了媳妇,两个媳妇都是我认识的,他的媳妇是我表姐的同学,我小时候就认识,这个村子相隔不到三里,走亲戚的时候,早就认识?他的媳妇非常好,长相不错,尤其是勤劳能干,非常能吃苦,不爱说话,人品很好。
他弟弟的媳妇是我们的同学,是本村的,长得很黑,人不算漂亮,娘家是村里最穷的,住在村头最破旧的土房子里,还有兄弟好几个,就指望这个姑娘,出嫁时要点彩礼钱,补贴娘家用。
碰巧的是这兄弟俩的媳妇,小名都叫杏花,那时候农村的女孩,都就这样差不多的名字,什么胭脂啊!霞呀,萃呀,香啊什么的,还有小红,小兰,等等,都很土气,可是标准的女孩名。
听说他们夫妻2人都能吃苦,拼命干活,种了很多的棉花地,拼了命地过日子,生了一个儿子,才3岁,他们非常恩爱,男人的腿落下了残疾,干不了很重的活,女人非常体贴,也很心疼他。
可是好景不长,出了一件事,结果却让这夫妻2人,阴阳两隔,悔恨终生。
我对这村子里的人很熟悉,从小就是在这儿长大的,村里有一个傻傻的人名叫大军!这个大军家里更穷,兄弟姐妹七八个,都吃不上饭,他还有一个弟弟好像智力有点问题,也从没上过学,一个字儿也不认识。
大家都以为大军这样肯定打光棍,村里好几个光棍,条件都跟他差不多,可是谁知道这个傻人还有傻福,娶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媳妇,好像是外地来的,父母双亲都去世了,孤身一个女子,也没要什么彩礼。
他那媳妇算不上好看,但却不是很傻,大军好不容易有了媳妇,高兴的当宝贝似的,特别听媳妇的话,媳妇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好在他俩身体都强健,种了庄稼,吃穿温饱是没有问题的,大军就这样过着幸福的生活。
可有件事,让大军痛苦不已,他发现自己的媳妇,好像和别的男人有奸情,这个奸夫就是志强!
傻大军找到志强的媳妇,说志强跟他媳妇有奸情,说是他在自己家里碰上了。
志强的媳妇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懵了,心就碎了,简直是五雷轰顶。
那时候他们夫妻才30来岁,从结婚开始,就非常恩爱,互相忠贞,她全部身心都给了丈夫,给了儿子,给了这个家,她人品很好,绝对是忠贞不渝的那种女人,怎么能接受丈夫与人通奸,怎么相信丈夫背叛了她,他是她的一切她的全部。
她非常愤怒,相信了大军的话,如果仅仅是外人传言,她还不相信,而现在是人家的丈夫找上门了,说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真的,谁还会给自己的媳妇泼脏水,谁还硬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
丈夫回家后,她就开始赌气,并拿着此事质问丈夫,丈夫感到很羞耻,很气愤,不仅失口否认,还大发雷霆,认为是她侮辱了他。
她更伤心,本来想听到丈夫的解释和安慰,如果丈夫否认,或者是承认,或者答应以后杜绝此事,他也就谅解丈夫了。
谁知道丈夫竟然这样对待她,她更伤心了,简直是伤心欲绝,她想,丈夫肯定是喜新厌旧了,丈夫喜欢上了别人,所以才厌恶她,对她如此粗暴。
她气得没有吃晚饭,自己去跑到小偏房去睡了,丈夫更生气,没有去叫她,也没有好言相劝。这是他们第一次生气分开睡,以前她也赌过气,但总是丈夫哄哄她,也就和好了。
她在小偏房流着泪,很久没有睡着,听着丈夫的动静,但丈夫一直没有来劝她,就这样到了天亮。
她做了早饭,丈夫也没吃,什么话也没跟她说,就出门去了。
她伤心欲绝,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一连3天,丈夫都没有来叫她,这在从前可是没有的事,她也从来没有赌气回娘家。她告诉母亲吵架的原因,母亲说志强不是那样的人,别听大军那傻瓜胡说。
不过母亲又思量说,但可能也有点事情吧!要不人家大军会主动找上你,说这样的事。
母亲说,你还是先回家吧,别耽误了地里的活,再说有什么事两口子都说开了好,你这样老闷着也不是个事儿,假如你不回去了,他们来往得更密切那可咋办呢!男人要是中着了魔,九头牛也拉不回。
她听了母亲的劝,就这样带着儿子回了家。
刚回到家,那个傻大军又来找她,说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你男人不光去找我媳妇,还把我揍了一顿,简直是太欺负人了,他还单独找我媳妇,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很生气,让大军快出去,以后不要来说这样的事,我没有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你有本事就管好你媳妇吧!如果我们都没有能耐,那就认了吧!
到了中午,丈夫回来了,对他这3天的不辞而别,非常愤怒,他使劲的在摔打东西,似乎有打她的架势。
丈夫说,不想过就散伙,离了你还不过日子了!
听到这些,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暗自想,看来丈夫是真的有人了,所以说话才这么硬气,或许是大军的媳妇,嫌自己的丈夫傻,看上了自己的男人呢!
或许丈夫觉得大军的媳妇比自己好。
她这样想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哭着喊,你觉得谁好就去找谁去,嫌我多余碍事了是吧!
志强更生气,一摔门就走了,赌气说我现在就去找!
志强中午饭也没有回家吃,晚上天黑了才回到家,但是一进家门,他突然感到心里一紧,觉得不大对劲儿,院子的大门从里面闩着,他砸了砸门,没有回应,他觉得很着急害怕,立刻翻墙到了院子里,一下子吓傻了,惊呆了、
去见媳妇,躺在院子里,口吐白沫,旁边还有半瓶剧毒农药,他扑上去,使劲摇动媳妇的身子,大声喊媳妇的名字,媳妇的头耷拉着,脖子仰着,没有半点反应,媳妇的身子已经凉了。
他开始大哭起来,开始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出人命了死人了!
邻居听见了,跑过来砸门,他把媳妇抱到门边,打开了门。
邻居和她一起把媳妇送到,村里的卫生室,祈求有一线希望要抢救。
可是,一切都晚了,来不及了。村里的医生说,人已经死了两个小时了吧!
悲伤之余,这个男人后悔也晚了,丧事处理完之后,他不停地喝酒,总跟朋友说,我脾气怎么那么犟?怎么那么少傻,怎么相信那傻瓜的话,媳妇怎么这么多年都不信任我,她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怎么能去干那些下作事。
大军见了他就跑、就躲,谁也没想到志强的媳妇会喝药,大军的媳妇也开始骂大军,好多天都不理他。
出事不久后,志强的岳母就来了,志强跪在她面前,不断的抽自己的耳光,说自己对不起媳妇,他对天发誓,以自己目前的名义发誓,他从来没有出轨?从来没有对不起媳妇。一切都是误解。
岳母虽然悲痛生气,但志强已经把自己的脸打出血了,岳母只是大哭,也没有别的办法,人是不能恢复生,后悔也就晚了。
过了一阵子,志强,喊上了大军和他媳妇,叫来了村支书,还有村里的老人长辈,让村支书在,大喇叭里喊了话,让大家都聚到村里开会用的院子里,说有事情要通知,。
当着全村人的面,村支书主持,志强,大军和他媳妇,彻底澄清了这次有关通奸的传言。
10天前的一个晚上,大军串门回来,看到家里有个男人的身影,只有媳妇在家,他知道自己有点傻,很自卑,怕配不上媳妇,总是担心媳妇会看上别人。他心里一惊,急忙跑进屋里,他突然闯进来,看到是村头的志强,他和媳妇都吃了一惊。
他问志强,你来有什么事?志强说没什么事,串门来着,你也没在家,你去哪里了?这村里有个习惯,每个人随便都可以去别人家里串门、晚上聊聊天,这都是很平常的事。
大军就开始怀疑,说话有些文不对题,慌慌张张,志强觉得没趣,不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大军不敢质问媳妇,只是偷偷在察言观色,看到媳妇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就更开始怀疑,心里断定他们肯定有奸情,要不志强这么远跑来干什么?
志强说,那天晚上,他到村那头,去找另一个村民有事,商量一起批发农药的事,他们都是种棉大户,他去了,可惜人家里锁了门,不知道去哪了?看到隔壁大军家,亮着灯,院子门也开着,志强想,怎么也是出来了,进去坐一会等等吧!
虽然大军有点傻,但平日里很爱说笑,是个很有趣的人,大家都喜欢跟他说故事,喜欢跟他在一起聊天,他跟志强平时也爱打趣说闹的。
进去之后才发现大军不在家,就随意跟他媳妇聊了几句,正准备起身要走,大军就正好进门回家了。
志强说,说什么也没想到大军这么小心眼儿,平常看他傻乎乎的大大咧咧的,不过也真够傻的,也只有他能办出这样的事儿了,还去找我媳妇,跟我媳妇说那些。
我媳妇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有事就闷在心里,她特别要面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羞辱,我们两口子感情很好,出这样的事情?她还不伤透了心。
但当时,生气的是我,媳妇这样问我,这样怀疑我,我简直气坏了,他怎么能那么不相信我呢!我怎么能去干那样的下作事呢!她不信任我,还觉得委屈,天天给我脸色看,还跑回娘家,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
那几天我一个人在家,很孤单,很生气,想念媳妇也想念儿子,地里的活也耽搁了,我就去找大军评理,他没在家,我去跟他媳妇说,你看看你家男人,你去问问他,要不是看在你公婆的面上,我早就狠狠地揍大军了。
大军媳妇接过来说,是啊!志强来找我的时候,说大军去找他媳妇,说了这么不要脸的话?我简直是气死了,调头我就跑到田里找大军吵了一架,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样的话能随便乱说吗?传出去多难听啊!让大家怎么在村里抬得起头!
你说我什么时候跟人家志强有事啦!
大军这时候早已经哭了,都怪我我小心眼儿,其实我也没真的看见,志强和我媳妇只不过是在我家里说话来着,是我想多了。
其实我找志强的媳妇说那个,是为了预防一下,我配不上我媳妇,怕他看上志强,志强的确比我好多了,我想让志强的媳妇防着点,就不会出事了。
志强还是很生气,怒目圆睁的说,那你为什么第二次又去找我媳妇,让我们误解更深,要不她怎么会想不开喝药呢!
大军说,我媳妇回家跟我吵架,根本就不理我,还说志强比我强百倍,媳妇说跟了我这辈子才倒霉,我就想,他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志强啊!
我第二次去找大军媳妇,是想去探探口风来着,看看志强家里怎么样?是否真的跟我媳妇好上了。
我见到志强媳妇的时候,看她一脸愁苦的样子,我就猜想,志强肯定是跟我媳妇好上了,我才又一次警告志强媳妇,让她看紧点他男人。
大军说,是我害死了志强媳妇,就算不能替她偿命,等她满三七,我披麻戴孝,去她的坟上,给她磕头请罪!
志强又说,媳妇喝药的那天上午,他其实到棉花地里打农药了,媳妇可能以为他又去找别人了?本来中午他还想回家来着,还是生媳妇的气,而是这几天,两口子生气,耽误了打农药,想中午不休息,一口气打完了这片地再回家,可谁想到一回家竟然是。
村支书说,真是流言害死人,这以后,谁要是再敢传闲话,让我抓住了,要严惩不贷,绝不客气。
这次,都是大军的错,但志强做的也不对,为什么不早一点跟媳妇解释清楚,以后,两口子闹别扭,要及时沟通,不要再赌气,搞冷战了。
大军当场就给志强跪下了,哭着说,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亲弟弟,做牛做马都行,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志强扶起了大军,这也不能全怪你,也是我媳妇想不开,一句闲话她都能喝农药,要是换成别人,也许吵闹一阵子就没事了,就怕这种有事闷在心里的人。
大军一辈子,欠人家志强的,志强有什么难处,你都得全力帮忙,全村的老少爷们都看着呢!
虽然我为志强的妻子可惜,但也觉得她太冲动了,为什么不搞清楚真相,就想当然,稀里糊涂的自杀了。
我们平常人看来,觉得不可理解,但这就是事实,发生在身边真实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陷。
热爱生活的人,永远也不能理解那些自杀的人。
几年之后,志强又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女儿,日子过得好好的。
他那死去的媳妇,再也不能享受这么好的日子了,也不能享受志强这么好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