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倏忽而至,时光流水,一身单衣仍叫我念着春光。
在忙忙碌碌的时光中,有很多行色匆匆的人,下一个红绿灯,一群人在斑马线上快步如飞。
春天,从行道木走到了田畦里,我没有那么多匆忙,花开了,慢慢走就是了。
最近认识了许多花儿,光是鸢尾就认识了三种,日本鸢尾、德国鸢尾和法国鸢尾,还有以前被我称为“不知名的小花”的阿拉伯婆婆纳,还有以前从未察觉的红继木,还有风吹花,名字美得醉人。
还有一些诗,在春日里读得尤其畅快,有一些书,在春日里看得尤其舒服,比如渡边淳一的《樱花树下》、新海诚的《秒速五厘米》、青山七惠的《一个人的好天气》、沃尔特的《春天什么时候来》(儿童绘本),还有……《笔记大自然》、《草木缘情》。书是极好的,不过还得要等一个好的时间慢慢把看书的感受一一写下来。
下面是对最近读到的余光中的《春天,遂想起》一诗的一些小感受,没有谈很多家国的情怀,只讲了一点在这花叶渐长的春天、这万物萌动的春天,我认为,应该有的样子。
春天最应该是什么样子呢?首先应该是要有柳的,要有轻轻飘飘的柳条,有翠翠柔柔的柳叶,还要有风,把枝条都往一个方向吹,不能急,慢慢的,要迎面是舒服的风,而且还少不了一池水,一池小小的,浅浅的,泛着绿的一池春水,水皱了,叶的影子碎了,在江南的微风里。
春天的湖和海都是暖和的,这方水域还须是有人来看的,面对着水天一色,湛蓝的,不带点杂色的,纯净清透的,女孩儿穿着白色的长裙,丝质面料,摸起来舒服,笑着跑去踩几簇浪花,忽然回一下头,黑色的发飘在空气里,叫人一吸鼻子,就能闻到花儿香。
春天的江河都是带着笑的,脆脆的笑,爽朗朗的笑,和晴天一样的笑,在春潮初涨的河堤边,男孩子悠悠地骑着马,偶尔瞥见前面坐在黄包车里的姑娘,蓝布上衣,黑色百褶裙,梳着两条齐腰的辫子,手里好像还抱着一把百合,男孩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一直跟到街口,女孩儿忽然不见了,正有点心慌,回头一看,女孩儿拿着一个黄色纸包,从脂粉店里笑着走出来了。男孩儿一扭头,蹿进了人群里,逃了多情的河,好不叫它笑得更厉害。
春天的苏小小,几时会再唱着歌儿走来呢?春天的西施范蠡共船游,又游到哪里去了呢?春天的酒旗招展,春天的寻常巷弄,谁家的手绢落在了青石板?谁家青丝几缕系上了红线绳。
春天,遂想起千里外的桑梓,回不去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