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王之——新贵妃醉酒

15年末,我去朱雀门办事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街头飘过一阵KTV炫技必点之歌。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

听闻此,我瞬间头皮发麻,脸部肌肉条件性紧紧一抽,挤出一个商市宦海中好久不见的笑容,机械颇又生气,麻木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我想起了我的大学室友——张玉刚。

张玉刚,字达达,号山人本娘炮。

当然他不叫张玉刚啦。

他本名叫张达,因为举止声音欠妥,所以被大家冠以“娘炮”这个女生闺蜜必选的高级词汇,而玉刚也暗指他的女假音登峰造极,甚至可以和李玉刚老师平分秋色了。

1

第一次见到这哥们,并没有多深印象,可能是这一届同学确实过于繁复琐杂,充分让我领悟到大学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是各方豪杰的大杂烩。

看那个外族同胞,两米一的身高,在加上一身黝黑有型的腱子肉看得我这个直男也是口水直流;看那个悬铃木下的高大胖,一米八的身高配上目测至少一百八的体重,嗨,哥们,我敢打赌,他的罩杯至少上B了;你再看那个古铜色皮肤的帅哥,简直是古天乐版的陈冠希,难怪现场搞接待的学姐眼神都飘忽不定呢…

汹涌的新生人流淹没着我们忙碌了一天,等体检,领军训服,买被子,新生大会后。宿舍的哥们才躺在床上,一个个仿似被晒干了的涸辙之鱼。

虽身心俱疲,但是对于新世界的新鲜感还是促使我们挨个发言互相认识。

虽然所属一个宿舍,但是囿于知识分子的那种矜持,大家都恰若其分的寥寥几语,不过从语句的定状补,依然可以看出大家的字斟句酌,步步为营。看起来颇为活泼的场面中其实充满了尴尬与勉强,不合时宜的珠玑妙语和晦涩断章的插科打诨。

气氛呆板凝滞,但大体还是说得过去的,可是轮流发言到了张达这块就戛然而止了。

大家不满的起哄吆喝,他则指指自己的喉咙,同时配套着吱吱呀呀的嗓音让大家尴尬的舌头顿时打结。接着他取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完成了自报家门这个仪式。

然后他若无其事的看起书来,丝毫不顾及大眼瞪小眼而尴尬万分的一帮舍友们。

2

后来我们才知道,其实他是会说话的,只不过是音色比较特殊而已。

瞒过了自报家门时的尴尬,本着演戏就要演全套的原则,他平常的杀器不外乎点头摇头打手势,实在不行就发短信。

这也使得我的上上一个手机里除过和女友,就数和他的短信记录最多了。当然,短信微信那只是初期的磨合利器,后来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我们宿舍也谙熟起来他那些手势。

班级会议上,导员为了班集体的融合让大家轮流发言自我介绍,张达很自然地再一次运用自己的老梗搪塞了过去。

食堂点菜时,更没有那种被众人目光灼灼而盯地尴尬了,手指极为灵活的左指右指,就成功完成了一次平凡的交易。

新友日常见面之时,别人脱口而出地客套到他那儿就转化成了极为恭敬的笑意盈盈加之捣蒜式点头。

不得不说张达的心思缜密和随机应变实在过于高超,一个月的学前生活他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从来都是三缄其口,未曾出过任何乱子。

3

转机是出现在一个月后的军训。

新生经过军训从而成长自立是一个永恒的伪命题,看似严苛的训练只不过是熟悉的太极套路,所谓上面有指标,下边有对招。权宜之后的拉练和裕和般的拳法演练后,就是鸣金收兵。

没有湍流激浪的磨砺,原石自然还是原石。

不过松垮的拉练对于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依然显得痛苦无比,一个个正步踢腿保持动作时,都是龇牙咧嘴叫苦不迭的样儿。

连长们都是外校的国防生,本着军民一家亲的原则,在同学之中挑选起代理连长,替他们执行那些严苛而又死板的命令,美其名曰副连长。

副连长很明显就是个中间人,上不得气,下不解饥,只能堵在中间受气。你要是原原本本的落实训练的政策,那你就要考虑以后如何跟同学相处了,但你要是偷奸耍滑见风使舵,那你更要考虑连长对你的措施了。

所以,很显而易见,这就是个背黑锅的炮灰级角色,傻子才会毛遂自荐呢。

当然,这些21世纪的大学生不是傻子,所以大家都是以一种隔岸观火的姿态静静的等人站出来。很可惜,并没有人主动请缨。

连长见大家不为所动,便开始一番洗脑式的教育,上到国家政策下到街边摆摊,五花八门地说教着年轻人应该勇于担当之类的违心之语。

大家亦是泰然处之,连长只好改变对策,从副连长的加学分上开始入题,展开丰富的联想力,从学分说到奖学金,再说到成功人生。其间,不乏左拥右抱和欲抱还羞的限制级情节。

现场有人动心了,不过也只是蠢蠢欲动而已,并不见实际行动。

连长见状,思前想后,软的不行只有霸王硬上了,随便抽调了一列,让他们挨个的在大家面前喊稍息立正站好。

我望过去,那一列的末尾赫然站着一米八的张达。

一个个同学开始在队首高喊着:“立正,稍息,立正。”连长不厌其烦的检阅这些他抽调上来的“壮丁”。

连长并不说话,只是摇头,摆手,示意下一位再做示范。很快,队伍流转走马灯似得就到了张达这儿,

我当时是站在第一排的,(别质疑我的身高,我183,我们连是高的在前)。当时的我我甚至可以看得见张达脸上渗出的细密如珠的汗滴和那不自然抖动的手臂。

沉默,还是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报告连长,他…”

我们舍长站了出来,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闭嘴。”

“可是。”舍长又欲辩驳。

“我让你闭嘴。”连长劈头盖脸的骂道。

舍长悻悻地退下了,大家见此也只能心底里暗自祈求。

“怎么?你们这一代人啊!都他妈的不是中二,就是娘炮,咋了,现在又冒出个哑巴!”

其实我当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明白一个特训官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不留情面。也因此而庆幸自己没有触到这个霉头,事后我想,可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恐怕都和我的侥幸相同。是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毒瘤实在是坑人不浅啊!

看着张达紧攥的拳头和扭曲的鄂部肌肉,连长没有丝毫惧意。

“咋?还想打我。”

连长的痞意让张达有点忌惮,紧张的身子随即缓和了下来。

“这就软了,怎么你们九零后也这么怂?”

这次张达没有忍住。

可惜,连长也没有忍住。

所以,半个回合,煊然躺在地上的只能是是张达。

“亏你这一米八的身高了,不过勇气可嘉,算是个材料,集合队伍,让我看看你的组织领导能力。”

半个回合被打趴下了,却换回来几分赞许,这买卖做的好像也不是很亏。

站起来的张达依然无动于衷。

“我说你小子倒是喊啊!”

连长嚷道。

他依旧默不作声。

“你喊啊!看见隔壁22连那一连女生没?给我喊得都看过来,有这魄力没?”

连长的口头嘉奖彷佛特别行之有效,张达点点头。

“立正,稍息,立正。”

全连一片静默,鸦雀般的静默。

隔壁连女生也都望了过来。

其实从某种层面来说,张达完成了连长的嘱托,

噗嗤的声音像是被青幔布遮住的无头苍蝇一样此起彼伏,竹笋拔节似得弥漫,氤氲,升腾,萦绕,接着哄操场式的大笑。

后来的事情我就忘记了,忘记了张达的羞红和连长的铁青,忘记了男生的乖刺和女生的形骸,甚至忘记了那天翩飞的云雀和冉冉的夕阳。

4

很多年来,甚至于现在的我也忘记了后来是怎样草草收场的。

但是关于张达的娘娘腔却是如同辛亥革命之后的男女平等的观念一样,深入人心,发人深省。

自从军训时张达一鸣惊人的事情之后,大家平时打交道时亦是好不尴尬。

不说话吧!像是有歧视,说话吧!又怕自己忍不住笑场,总是徘徊在两者之间周旋半天,纠结想清楚之后已是人去楼空了。

其实生活中这种事情很多,敢于大大咧咧的毫不顾忌的人不多,就像是放风筝,要若即若离也要不离不弃,保持那个中线的位置恰若投三分不沾框一样,要手上有活眼里有活心里有活,才能玩的转吃得开闹得嗨。

5

不多久,我们组织全班聚会,资源班老少爷们姑娘姐们全体出动, 川菜馆,冬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推杯送盏,觥筹交错,笑意盈盈。

男人一贯这样,在有女生的酒桌上尤其如此,好像将自己打造伪装成一个肚里能装三五斤的男人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孰不知醉眼朦胧迷离的飘飘然之态却是更加的搞笑,更加的适得其反,或许原来的惨绿少年形象会一瞬间被褫夺的一丝不挂。

酒过三巡,肚中已有七分饱,打道回府谈不上,但是坐着续吃就有点美中不足了。

“唱歌,唱歌…”

民心所向,“剑指”KTV。

从川菜馆出来,两名女生借故告假,接着又有几名同学有事要走,于是班长就问道于民。

不去的推辞喏诺,去的拉拉拽拽,但是张达孤零零的站在一旁。也是,不让去,有点伤自尊,去吧!怕会更加伤自尊。

班长踌躇之际,商议好的人已经勾肩搭背出发了,遂拍拍身边人的肩膀,亦勾肩搭背前行之。

我怎么办?一脸的黑线,又不好意思开口,就拉拉张达的胳膊,见他没怎么推辞,也就同行了。

6

进入暗黑的KTV,大家秉持那几分尴尬与矜持也是稀释的几近浅薄。

几首音调平淡旋律缓和的金曲之后,大家兴致高涨,嗓门大的开启开虐模式,什么死了都要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青藏高原。

一首比一首音高,音量是达到了,可是音质那真的不跟恭维,且不说音准了,就连节奏感也都是亦步亦趋,像是在沙滩上乱踩一样,一脚深一脚浅的,完全是原唱的跟风二重唱。

沙发上的一个个并未喝倒彩,仍然摇铃的摇铃,呐喊的呐喊,助威声势也甚为滔天。

彼时,一歌即罢,秀高音的哥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恋恋不舍的放下话筒径直去厕所了。

昏暗哑然的室内,熠熠闪烁的灯光,五光十色的荧屏,酒色财气的我们。还有打着转儿的话筒,浑圆的话筒帽像是圆心一样,柄儿围绕着转动个不停,彷佛在招展着身姿招徕着下一位歌者,可惜,半晌都无人承此“接力棒”。

这时,一直窝在角落的张达猛地站将起来,一个跨步俯身抓起话筒,提溜着转身切了歌。

全场静默,秉以石破天惊般的表情,不知眼前颤颤巍巍站立的这位是几个意思。

荧屏瞬切,一根基调舒缓的琵琶声音自天外而坠,冻僵了似得我们一行人顿时醒神。接着频率加急,连珠炮一样的管弦轻拢慢捻起来。第33秒,张达专注地捧着话筒吟唱起来。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恨…”

看着翕动上下的喉结,我彷佛脱光了一样的徜徉在华清池的温泉池子里头,春水融融,春光明媚,春露稠浓,烟煴的池子前面仿似晃动着一截玉臂,白似藕节一样的凝脂软玉……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春燕呢喃,春泥和云,春风骀荡,我彷佛驾一叶扁舟荡漾在月夜下的太湖湖面,舟头豁开一片片荷叶,迈入粼粼碧水。

随着悠扬的笛音,完美的音乐也似小家碧玉告喏暂别。

而张达也从此一战成名。张玉刚的雅号亦由此而来。

在KTV的一鸣惊人事件之后,他的传奇故事立刻被发酵成几十个版本在坊间广为流传,不过对于张达的褒扬程度却是格外的高调统一,这一度让我为荣居舍友之位而沾沾自喜不已。

诚然,张达的女腔再次如同辛亥革命之后的民主共和观念一样——深入人心,发人深省。

以至于院系迎新晚会,庆元旦之类的学校一流节目上,也能欣赏到他如痴如醉的天籁之音,可谓一时如火如荼,方兴未艾。

后来,我满以为张达会告别尘埃,从此挥挥衣袖走上迎娶白富美的康庄大道时,他却依旧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的淡定低调,每天照例图书馆食堂宿舍三点式的打卡下班式的劳苦作息。

7

要说怎么好事成双呢?这老天就是喜欢锦上添花。

事情是这样的,各位看官稍安勿躁。

早春季节,旱北方并未见得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某日,某女外取快递,因图书卡置于图书馆二层,而不得入,正如乱锅上的玄蚼焦急之时,张达推门而入,优哉游哉的刷过卡正要安然落座之时,背后的“姻缘”之手伸向了他…

此女本名崔润洁,个子不高,褐色波浪卷儿的发型,白白净净,是个小萝莉。审美不知怎样,却偏爱张达这一款。

这一场攻城之战却也奇哉!因为守城的是咱们的张达,小萝莉身先士卒的担当了攻城先锋。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是这场追逐却是遥远的如同望月有怀,小萝莉一腔鸡血的苍天可鉴之诚心,在张达这儿犹如西伯利亚荒原中的一杯奶茶,压根不起一丝波澜。

我作为舍友是亲眼看着这个小萝莉一步步陷进去的。其实人都是这样,以为自己长情,以为自己念念不忘,可是千言万语归根到底只是一句得不到在暗自作祟而已。

我们宿舍也不便说什么,只好活生生的看了一场情痴人间的悲剧的始终。

可惜终结没有看见,我们就迎接到了考研的折磨,得益于强大自制力的张达,在第二学期始就获得了保研的资格。继而过起了张学良晚年的生活,每天不是在逸夫楼喝喝茶,就是在皕庆亭逗逗猫…

而平时邋遢惯了的其他舍友则安安静静的打点行囊,开始一轮轮的考研长征路,忙于攀登“两桶油”的我们无暇顾及其他,也硬生生的错过了这段“张崔恋”。

根据后来的各位同道的脑补,大家拼凑起了完整的画面。

那年冬季,融冰之旅开启,继而升级为暖春之约,后来又是艳阳夏日多帘幽梦,然后你情我愿冉冉中秋海棠花,接着你拥我抱冬凤猎猎观玉尘。

8

毕业之后的我混迹红尘几多哉,算得上是落魄江湖载酒行。而张达则留校任教了,也不知道那些新鲜的猴崽子会不会笑话他的音腔,也不知道现在他身边还是不是那个小萝莉。

一阵寒风袭过,将我手里的烟末儿吹落的卷积一地,清越的笛声宣告一曲将尽时,我不由得一怔,旋即讷笑。伸伸腰站直身子,拿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到张玉刚,犹豫再三,拨了过去…



白神仙周涛 :小说阅读网签约,曾供稿多家报纸网媒,现长篇i n

g,已发表《怒气冲冲贴秋膘》,《关中猪事》,《关中渔事》等,西北大地质男,微博@白神仙周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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