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字,一个就可以拨动心弦;有个人,一想起来就泪流满面。2017年读李立欣老师的《进门唤一声“mo”方知在世还是儿》为李老师的真情感动,时隔几年,再读这篇文章,才更理解生命中那个人无可替代,“mo”是世界上最动听的称呼。
当读到文章里的“mo”,才想起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呼唤过这个最原始的称呼。看看日历,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快三年了。
从牙牙学语开始,“mo”便融入我的血液,饿了喊“mo”;冷了喊“mo”;放学回家喊“mo”……
记忆中,“mo”无所不能,她会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抢收庄稼,她会在月光下位我们剥棉纺衣……
没有离开那个小村庄之前,同龄的伙伴呼唤母亲都这样喊,也有偶尔喊“妈”的,我们还会觉得她矫情。后来跟着父亲来到城里,才发现城里人都叫“妈”。那时候,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村里,我也就很少在城里喊“mo”。有一次,母亲来城里送馍,待了几天,我和母亲从街上回来,母亲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不小心碰倒了一辆自行车,这辆车子倒了,连着的一排都会倒,我憋红了脸使劲拽着车子,着急的喊“mo——”母亲没有听见,刚过来的几个城里娃却听见了,他们捂着嘴大笑,问什么是“mo”,我羞红了脸,再没勇气喊第二声“mo”……
记不清最后车子怎么样了,只记得回到家,对母亲耷拉着脸,母亲一再问我,17岁好面子的我没有对母亲解释,当时只觉得“mo”这个称呼是多么的土气,多么的令人难堪。
一晃步入中年,那个好面子的时期已经远去,“mo”就挂在嘴边,张口就来,走近小院,人还未到“mo,饭做好了吗?”;在商场,“mo—,瞅这衣服好看不?”;菜市场“mo,今天买啥?”骑电动车“mo ,把我抓紧”……
“mo”在我们的吆喊中,一年年的老去,老的不像样子,头发越来越少,皱纹越来越多,腰越来越弯,直到有一天,“mo”再也不会做饭,再也起不了床……一个寒风瑟瑟的日子里,母亲离我们而去,这一次,任凭你再怎么喊“mo——!”她都没有答应。从那天起,“mo”在我的词典中,便打入了冷宫。不论你多大,不论你做官还是卖菜,只要有父母,便永远是孩子,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