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是我第一个不用收拾东西开学而是忙着上班的月份;九月,也是一直陪伴我度过无数时光的狗狗名字。我的九月,掰掰手指头,你竟然已经离我而去两个年头了。
可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我仍下意识伸出手想抱抱你,寻求安全感。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原来你已经去了更加美好的世界。那里没有病痛,只有数不清的快乐和玩不完的玩具。
很小的时候,很羡慕隔壁邻居家的哥哥有一只大金毛,每天追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也曾不止一次对爸妈提起我也想养一只属于自己的狗,可妈妈总以狗不干净、家里也没人照顾等理由搪塞我。导致我只能趁他们不在家时偷偷跑去邻居家,借着邻居哥哥的胆子摸摸大金毛,整个毛绒绒的,也很顺滑,好玩极了。
9岁那年,刚开学不久,我第一次在上学路上见到了我的九月。那天的九月,很瘦很小,身上布满了泥泞,看不出品种。也很胆小,一有人靠近就像小狐狸一样龇牙咧嘴,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还发出呜呜的声音警告别人不许靠近,想必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年幼的我虽然很喜欢狗狗,但还是被九月吓得迅速跑回了家。此后每次路过,九月都蜷缩在那个角落。只能悄悄放下一些小零食火腿肠之类就走,几天之后,九月终于对我放下戒心,开始小心翼翼的在我周围蹭来蹭去,不停地摇着小尾巴。那是它第一次亲近我。
此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胆子逐渐变大的九月竟然学会跟我回家了,怎么劝也劝不走。
有天趁爸妈都不在家,干脆抱着九月进家门了,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它洗澡。狗果然是天生的游泳健将,一开始还有点害怕,才过了一会就兴奋的在浴缸里游起泳来了,扑腾扑腾舍不得出来。
带狗回家这件事自然不能给爸妈知道,洗完澡擦干净后便把九月藏在房间里,喂它零食吃。九月很乖,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趴着。即使是这样,还是被妈妈发现了。就在妈妈打算把九月赶走的时候,它仿佛意识到了,用它的大眼睛使劲向妈妈眨巴眨巴,还在她身上拱来拱去,还把肚皮翻过来四脚朝天躺着,仿佛在告诉妈妈它有多可爱,不要赶走。
妈妈看到它这个样子,再听到我说了来龙去脉后,顿时心软决定留下。同时也叮嘱我,既然决定照顾它就必须好好对它,万不可喜新厌旧。
当时的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九月!赶紧拉着妈妈去置办了很多宠物用品,力求给它一个极致温暖的家。
而九月也不负众望,一直都很乖顺,不像其他狗狗时不时就撕家。且相当黏人,每每我放学回家写作业就趴在我脚边,偶尔舔舔我的脚背,就这么陪我度过一天又一天。一到周末不用上学,便是我和九月最欢快的日子。
整个客厅都是我们玩耍的乐园,我会把球丢出去给九月,玩耍的同时锻炼它的反应能力;也会在房子里玩捉迷藏,追来赶去......玩累了之后我便躺在沙发上,九月就安静的在我手上趴着,小脑袋一拱一拱地求抚摸,一挠便很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没有发小,九月便是陪伴我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之深无以言表。直到后来,我学业上的任务越来越重,最后只能选择住校,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放假回家,九月总会早早站在门口,摇着尾巴看着电梯门,看见我从电梯出来后立马蹦跳着蹭到我身上,拼命向我撒娇,伸出舌头舔我的脸,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我回家。
高三那年的暑假,我高考失利,日夜都在床上躺着,没有食欲也没有动力出门,眼泪止了又流。爸妈毫无办法,只能把九月放进屋里陪着我。九月知道我的难过,虽然它很想出去散步,很想出去玩,可它依然愿意和我一起在床上躺着,用熟悉的姿势枕在我的臂弯里,甚至还会叹气。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狗狗也会叹气。
偶尔九月还会伸出舌头轻轻舔掉我脸上的泪水,用冰凉湿润的鼻子顶着我的手心,还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有时我也会冲着它不停发牢骚,一旦我说话它就老老实实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看,表情一如既往的认真,听着听着还会歪一下脑袋回应,仿佛能听懂似的。
由此,九月整整陪了我一个暑假,陪我重拾信心,选择复读再拼一把。
大二那年,我们班级聚会,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她告诉我,九月生了很严重的病,每天都趴在门口等着看我最后一眼。那时候酒桌上大家酣畅淋漓,很是热闹,我跑到一边的角落,埋头嚎啕大哭。
可我不能只顾着哭,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九月身边。于是打开订票软件订了最快的机票,带着简单行李便奔赴了回去。
然而,我的动作还是没有死神的快。等我跨越千里终于到家,九月已经安详地走了。很难受也很心痛,可也只能安慰自己,九月只是去了没有病痛的天堂,它再也不用受苦了,这样对它才是最好的。
直到两年后的今天,我仍无法忘怀曾陪伴过我无数日子的九月。妈妈看我难过的样子本想重新抱一只长得很像九月的狗回来给我养,可我拒绝了。
因为我知道,长得像并不能代表一切,曾经倾注过的所有感情和经历,不可能全部复制到其他宠物之上。于它于我于九月,都是错误的决定。
直到现在,每次在街上看到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便会不自觉的想起初见九月的样子,心里格外痛惜却再也无力收留。
曾见过一句专属于狗狗很泪目的情话:我做过最温暖的事情,就是用一生陪伴你。狗狗只要认定了一个主人,便是一生一世。我很庆幸也很骄傲,人生中最需要陪伴的日子,我有九月。
如果我们有能力、有条件,在外遇到流浪猫狗时,请为他们放置一碗清水,或者一根火腿肠,为它们的生活减少些许痛苦,拯救他们的生命。如果不爱,那么也请不要伤害,关爱动物、关爱生命。
感恩九月,感恩有你,来世换我来用一生陪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