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大概是高二,学校的新教学楼还没有开始投入使用,我们在办公楼右边的那幢,现在是男生寝室的楼里上课。
奥赛班学生的教室则是在办公楼左边的那幢,微机室所在的楼上。
好友阿才心仪的一个姑娘,他分班之前的同学小兰就在那儿上课。
有人说,这个社会乱套了,小学生过情人节,中学生过光棍节,大学生过儿童节。
我认为这种说法十分片面。因为很多人是有把情人、七夕、光棍、儿童、愚人、圣诞,所有节都过成情人节的习惯的。
在某个圣诞或情人的节日前,阿才约了小兰一起出去玩。但是每当他单独着小兰,他都会跟初恋小男孩一样说都不太会话——讲真,谈恋爱上面,阿才的确是个菜鸟。所以他有点怕吧这次难得的约会给搞砸了。
于是阿才叫上当时我们小圈子里面“仿佛”泡妞最有经验的我,以及我们另一个朋友小何一起去为他助阵。
之所以用“仿佛”这个词儿,是因为这个泡妞高手形象是我平时吹牛逼,无意中营造出来的。
那天下课的时候我们在奥赛班门口等小兰出来
阿才很紧张地问我:“阿光,一会看见她我说点什么好呢?”
我沉稳如行走的泡妞百科全书,告诉C:“紧张的作用是相互的,你越紧张,她就越没理由紧张,反之亦然。所以现在第一步你要强作镇定。”
说着,我从他兜里面掏出他的文曲星电子词典,像我们上课经常做的那样,把里面的小游戏,俄罗斯方块调了出来,放到他手里。
“你就在这里靠着墙玩着俄罗斯方块,等她出来看见你跟你说话了,你一边继续玩,嗯一声回应她,然后就很威地说,走吧。然后我们就很自然地夹着她一起走就行了”。”
然后这出戏就开演了。
等小兰下课出来,走向阿才,两人互相说了几句话之后,阿才好像就有点被迷的神魂颠倒了。
我看主动权似乎一直赖在小兰手里不肯挪位。
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我就走上前去试图为阿才助阵。
阿才正神魂颠倒间,指着我和小何说:“这两个是我的哥们阿光跟小何。”
然后又指着小兰说:“这是小兰,你们认识一下。”
因为我站在小何前面,所以阿才实际上是站在我和小兰两人之间这么介绍的。
此时我隐隐觉得阿才这话在这个情境下说出来,好像有点颠倒主次——我好像变成了来相亲的那一个。
然后故事的高潮就登场了。
小兰说“阿光?我今天在食堂捡到个校牌,叫阿光的,好像跟你挺像的”然后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一个白色的住读生校牌来。
我接过一看,果然是我的,也是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一直别在胸前的校牌没了。
正在我想要酝酿一句礼貌而不失机智的回答来表示感谢顺便打破一下大家初识的陌生和尴尬的时候……
不知道阿才是被什么气氛感染到了,站在我和小兰之间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们俩这可真是缘分呐!”
我想起《行运一条龙》里面阿水帮阿福去对Fanny表白的桥段,冥冥中我感觉自己被阿水附身了,站在中间的阿才也仿佛变了一张跟葛民辉一样衰的脸
我赶紧谢谢小兰然后扯开了话题。
晚自习之后我们循例在操场上聊天打屁。
提到下午的事件,小何问阿才:“你下午的时候为什么要那么说?”
阿才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摊了摊手:“我……我也不知道啊!”
小何:“你们知道当时那个场景我想到什么吧?”
我:“幸运一条龙?”
阿才:“阿水跟阿福?”
我们异口异声,但无比统一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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