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没呢,刚刚洗完澡。”他说。
“恩,我忙完了刚回到住的地方,突然想起要给你打电话来着,没打扰你睡觉吧?”
“咳咳,怎么会呢?瞧你这话说的,凌晨之前很少睡觉的。”
“听见你咳嗽了,身体不舒服吗?”惠子关怀问道。
“我出差来南方这里了,晚上空调吹的感冒了,明天就准备回去。”
“噢,是这样啊!你还在S城吗?”
“对的对的,我还在那里,好像离你工作的城市不太远。”
“恩恩,好多年没和你见了呢~”
“是啊,回想起来时光过得总是那么快,有时间聚一下吧!”
“好哒好哒。”惠子说。
……………………
就这样才聊了二十多分钟,因合租的女孩已经回来开门,惠子答应了等对方下班出去逛街,没想到女孩今天提前了一个小时就把文件做完。没聊尽兴的他挂完电话,从桌子上端起已经凉透的药剂,他试图再加了一些热水,但发现在迎着空调猛吹下,水壶里面热气已经完全散去。连忙把空调关掉在洗漱台接水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干嘛的?”他随口问道。
“查房!开门!”外面喊道。
他把水壶放在底座上连忙过去开门,刚拉开一道缝隙的门就被一个猛烈的脚踢撞开,他也被震的摔倒在地呲牙咧嘴,首先冲进来的两人按住他的肩膀,然后又冲进来四个人在房间胡乱翻找着什么?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子和一个带着眼镜的相似现场跟随女记者在屋内转悠,周小寒要站起被两人按着怒吼道:“你给我老实点!”
“我能说句话吗?”周小寒露出难受的神情。
“不能!”
“你们是做什么栏目的?还是拍电影的?搞错……”
“给我闭嘴!”一个人用力把他压爬在地上。
他的背包和被褥翻了个遍,这时进来一个领导模样的人。
“查的怎么样了?”他发问道。
“报告队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见队长眉头一皱:“侦查小组的小刘在哪?”
“正从外面上来。”
队长指着周小寒说:“先让他起来,看他身份信息对照下。”
对长看着他的身份证仔细观察,这时小刘慌忙赶来喘着粗气:“抓到了没?抓到了没?”
“你确定是这里?”队长转头质问他。
小刘退到门外看了看门牌号,露出尴尬的表情用手掩着在队长耳边细语。队长大骂他混蛋,随下令:“全体人员楼上302,快点。”
两人把周小寒放开,队长面露微笑双手把身份证还给他说:“不好意思小兄弟,弄错了弄错了,我们侦查到这里有人聚众吸毒,由于疏忽大意打扰到您休息了。”
周小寒用手捏着酸痛的肩膀长叹一声欲言又止,然后又说:“没事没事,侦查破案表示万分理解,只是你们能不能先验证一下信息的准确性。还以为你们是拍什么节目来着,先忙吧你们。”说完队长走开,楼上传来嘈杂的声响,随后又延续到楼下。
他下去前台找到经理要求给个说法,经理假装表示全不知情。
“不知情你们会放这么多便衣警察进来!”他说。
“这个……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受到惊吓了。”经理说。
“何止惊吓,我现在想骂人你知道吗?你们前台录取的身份信息都他妈有什么用。”
“您的心情我们表示理解,只是侦查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
“算了算了,我里房间的门被踹的关不上了,先给我换个房间。”他不知怎么,大脑一直嗡嗡作响,仿佛被某股神秘憎恨的力量所控制,不能回到原本理智的自我一样。
“好的好的,现在就给您办理。先生您也别生气了,警察报案我们也是要理解配合的。”说完他经理在电脑前打着键盘。
周小寒挥了挥手:“我肯定会配合的,用不着你来说。”不知为何他突如其来一股愤怒都情绪在全身到处流动,倒不是因被差点误抓的事情。
他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在贴着禁止吸烟的牌子前抽着香烟,在雾气蒙蒙中经理拿着房卡向他走来,并赠予一张附近粤式早餐店的免单券。他点了点头说了句谢了;
这时有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西装男人走来,正义凛然的说:“你没看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牌子的吗?”
“有看到,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你这是犯法的,要罚款的。”
“那你报警啊!看警察抓谁。”
“你很嚣张是吗?”
“我没嚣张,心情不好抽根烟就走,这位大叔你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犯法了还不知道,真是社会低层没教养的东西!”说完大肚男摇了摇头。
经理过来试图拉开两人的激烈争吵被大肚男推开。
“有教养的都应该像你一样和未成年上床吗?”
大堂的气氛瞬间安静到极致,前台站着的女孩脸红起来把头扭到另一边。
“你小子不要血口喷人。”
“我要不要现在报警,让警察跟你谈谈人生?少跟我在这装好人。”
经理立马拉走大肚男,把办理好的房卡塞到那人手中微笑解释着。大肚男依旧不满竟有人对他如此挑衅,仿佛在公司当惯了领导受不了别人的指手画脚一样。
“你是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他妈找人弄死你。”大肚男回头对他威胁道。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神秘力量,周小寒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站起来走到前台看着大肚男,继续嘲讽:“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懒得跟你啰嗦。”
“等着吧你,有你受的了。”大肚男继续威胁道。
“晚上你别死在床上就行了。”说完那人被经理带到电梯口按上楼层数回到前台。
“哥们你刚才过分了啊!别人带什么未成年跟你也没关系何必招惹这种人?”经理对他说。
“是他先招惹我的,既然说我抽烟犯法,那就让警察过来我接受处罚,他也得抓回去审问。看他那怂样,谁怕他似的。”
“不管怎么说,你在这里抽烟是不对的。”经理说。
“我知道不对,我就问你,和未成年人上床对不对?”
经理沉默半天说:“现在这社会就这样,你也不会不知道的吧!”
“我就问你,和未成年人开房上床对不对?你跟我扯什么社会啊!”
经理低下头然后门口进来一个背包旅行的人连忙招呼,以来躲避他问出的尖锐问题。在利益面前,所有的道德和伦理都可以变得轻浮松懈。假若此时有人站出表达真相,又会被得到利益的人威胁恐吓,甚至还会遭受有些受害者的嘲讽唾骂。不要问为何这样,因为神也不会明白。
他回到房间把背包洒出的东西整理完后,把水壶的热水倒入杯中,边喝边走到另一间屋子,过程中方才在身体上流动的神秘憎恨力量渐渐消散,他忽感背后一股畏惧的凉意使得全身无力。进屋以后,把门反锁后又神经质的拿了张椅子放在门前,为了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第一时间发觉。又把窗户打开俯视到底下的蓝色铁皮房顶,万一有紧急情况那就直接跳下去。方才的勇猛和此时的胆怯已不是他原本的自己,仿佛还残留一些不为人知的神秘变质的力量漂浮在体中。
他一口把药剂喝完后躺在松软的床上,定好闹钟闭上眼睛,慌乱的意识很快就沉降了下来。直到隐约听见大肚男淫荡的笑声,他才朦朦胧胧醒来侧耳聆听,仅有屋外的雷雨交加不断轰炸响动着的玻璃窗的声响。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安稳的沉睡,任凭夜空中积攒多日的怒气随意爆发。
这一夜睡得异常平稳,既没有某种怪诞的梦境乱入,也没有被什么给突然吵醒状况。一大早就格外兴奋的跑到粤式早餐店吃些东西,不巧的是此店正逢装修改造,只得买些其他的带会酒店凑合着吃。昨夜的雷雨过后,清晨的天气依旧阴郁,温度也比着往日下降了不少,路上的行人都穿着的千奇百怪。穿毛衣的、戴帽子的、甚至还有套羽绒服的。只有一些向他这样的年轻人装酷似的依然身穿T恤,几个晨跑的大爷大叔们竟然是满身大汗。引得旁边穿棉衣的人是纷纷侧目,或羡慕、或不解。
回到酒店他接到经理催促上班的电话,他习惯性的长叹一声,保证尽快早点回到车间工作。经理的语气让他多少有点反感,但又能怎么着呢?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静下心来好好生活,至于这份工作暂时还是非常需要的。他看着窗外掏出烟盒打开,却发现已经空无一根,想了想还是暂别香烟,安慰自己道:“毕竟对身体不好。”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在年少无知的时候怎样学会抽烟的,只记得大哥哥们对他说抽烟解愁。可后来渐渐长大得知,让人最不解愁的就是香烟和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