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西东:在精致的利己主义时代面前,我选择真实

“如果提前了解你所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有勇气前来?”

我记得在刚学习哲学的时候,老师总会抛出这个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到哪里去”,学生时代的我们总会笑着看待这个问题,直到我们站在一条无数可选择的人生路口时,我们不禁再次向自己发问,我们要走向哪里,我们又该如何选择。

《爱丽丝梦游仙境》里曾有这样一个片段:

“请你告诉我,我该走哪条路?”爱丽丝说。

“那要看你想去哪里。”猫说。

“去哪儿无所谓。”爱丽丝说。

“那么走哪条路也无所谓了。”猫说。

在人生的选择中,我们真的走哪条路都无所谓吗?不一定。记得在几年以前,我收到过一份邀请,回到了我的大学,给当年的学弟学妹们做过一次分享,因为老师认为我毕业以后和大多数同学做的事情不太一样。当年我很想用我那段时间经历的一些事情和大家讨论关于大学的意义,我还记得我说“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是在别人追求梦想的道路上,你曾善意的出现过,甚至有力地推动过”,我说“你要忠于自己的内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做自己”,我说“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空”。讲完以后,自己差点被自己燃起来。

但是到了互动环节,我也收到了好多提问,总结下来是以下几点:

1、你是怎么处理学习和实习和社团的时间的?

2、我毕业后到底是出国还是保研还是就业?

3、我现在好迷茫,你当时是怎么度过迷茫期的?

4、你毕业竟然不做程序员,你一定过得很苦吧。

ummmmm,白讲了。

在大学毕业之前,我一直在思考,我们为什么要读大学?大学或者读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们终将变成我们讨厌的人,那为什么不直接变成讨厌的人(手动滑稽),我们很多人毕业后做的事情都不是专业所学,那为什么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上四年?我们毕业后如果做的事情与专业相关,那么我们所在的大学又和技校有什么区别?

曾经我问过一些学长,他们说“其实我们的学费不贵,你只要好好学,将来你一个月赚的工资比你一年的学费还多”,那熟练工作的技能是大学存在的意义吗?直到后来,我们的校长给了我们答案,在某一次演讲上,他说“当你走出校园,把你在大学所学的知识都还给了老师(都忘记了),剩下的就是大学存在的意义。

社会是在慢慢改变的,当有一天,我们发现,大家高智商,世俗,老到,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达到自己的目的,在精致的利己主义时代,我们应该如何选择?我想,电影《无问西东》给了我们答案。

电影里有三个细节让我感慨不已,记得在中间部分,昆明的雨季来临,西南联大刚刚建好铁皮的屋顶,条件艰苦,只要下雨,屋内就会漏水,而且雨滴掉落屋顶时发出巨大的声响,大到同学们根本没有办法听到老师在说些什么,老师试图提高讲课的声音但还是不行,于是索性在黑白上写了四个大字“静坐听雨”。这四个字出现在黑板上时,我竟然泪目,那种真实感在那一刻好像在发光。

当吴岭澜找到校长梅贻琦时,学习理科的他,文科都是第一名,但理科的成绩却是“不列”,当校长问他为什么要选择理科的时候,吴岭澜说“在这个国难当头的时节,最优秀的人都要学实业。只要在学习,把自己交给书本,心里就是踏实的。”当梅校长问他,什么是踏实,他却无法回答。梅贻琦校长对吴岭澜说:“把自己交给繁忙得到的是踏实,而不是真实。真实是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这不正是繁忙生活中的我们,为了逃避思考,我们愿意做任何事。这种繁忙,是可怕又不真实的,追逐风口、盲目加班、匆忙结婚都给我了一种不安与不真实,那什么才是真实?真实就是,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和喜悦。

当然,不得不说的,还有情感的真实,现在的我们,太愿意在爱情当中计较得失,仿佛多爱一点就是卑微,当镜头回到那个年代,没想到爱情可以如此纯粹,王敏佳(章子怡饰)在那个红色年代经历了那么多坎坷过后,受到了精神与身体双重摧残以后,陈鹏(黄晓明饰)还是会对她说:“你别怕,我就是那个给你托底的人,我会跟你一起往下掉。不管掉得有多深,我都会在下面给你拖着,我最怕的是,掉的时候你把我推开,不让我给你拖着。

我相信,爱情没有变,而是时代的改变,给爱情包裹了无数层外衣,我们要付出无数的努力,才能看到对方的真实,给你安全感,带来光明。而现在的我们,不得已考虑太多,我们需要考虑世俗的眼光,爱情往往成了最后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爱情属于勇敢者,正如不顾一切拯救王敏佳的陈鹏,而在影片后半部分,王敏佳也要在大漠中寻找当年把她救出来的陈鹏,她说:“是陈鹏在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死的时候点亮了她所有的希望,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找到他。

爱情需要真实,对于家与国,也同样需要。当所有人在战火连天的时候还要找到各种机会读书,当国家需要的时候,我们到底选择听母亲的话,好好读书,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当兵。我们到底是去听母亲那句:“当初你离家千里,来到这个地方读书,你父亲和我都没有反对过,因为,是我们想你,能享受到人生的乐趣,比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比如同你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注意不是给我增添子孙,而是你自己,能够享受为人父母的乐趣,你一生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是你的祖上没经历过的,那些只不过是人生的幻光。我怕,你还没想好怎么过这一生,你的命就没了。”还是去听那句“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从心里给出的真心、正义、无畏和同情。

在人生的路口面前,他们最后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么,如果有机会提前了解你们的人生,知道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不知你们是否还会在意那些世俗希望你们在意的事情,比如占有多少才更荣耀,拥有什么才能被爱。

那些我们在意的、追逐的、失去的,如果放在100年的时间轴上,仿佛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这让我想起了关于三个清华大学的小故事,

1、在2005年,我看过清华大学的一个叫《我在清华大学等你来》的宣传片,里面是几位支教的大学生讲述支教带给他们的意义,他们说“成长是一个过程,就算再迫不及待也要一步一步慢慢来,这是大学教会我的东西。”“说做就做,专注坚持,我找到了自己认为的幸福,这是大学教会我的东西。”当时还不知道这种体验背后的意义,但还是被清华实力圈粉。

2、在毕业以后,我认识了一位清华大学的香蕉君,我曾经面临过太多的选择,每一次他都在鼓励我说,不要因为金钱来蒙蔽我们现在的选择,我们要坚持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不是别人认为你应该拥有的东西。

3、还有一位,他能力很强,在很年轻的时候赚了很多的钱,但是他却跟我说自己的目标并不是赚一个亿,希望能做一些对人类更有意义的事情。

人生其实非常短暂,我们追求的,可能是别人不屑一顾的,但无论这个时代如何变幻,我们都需要遵从内心的选择,在精致的利己主义时代面前,不要放弃思考,选择真实。愿你在被打击时,记起你的珍贵,抵抗恶意;愿你在迷茫时,坚信你的珍贵,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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