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读书了,正在收拾东西中。语文老师见状,问起我这件事,在我“嗯”了一声之后就冷漠地扭头做其他事了,这真是一反常态,按照她的温柔性格和对我的关注,不应该只是这样的态度。我本来打算在收拾完东西后再给家长打电话通知他们接我,但是有人说让我早点打过去比较好,我就打了,但是两个人的电话一个也打不通。
这时我都收拾好东西刚走出教学楼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爸爸的电话无人接听,我妈妈的电话那头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的手机被偷走了。果然是这样没错,而且从这之后的我孤身一人几个月的情况还告诉我不只是手机,我们的新车连带爸爸妈妈都失踪了。(期间,我得知我的挚友花了我700多块钱去买一套香芋色洋裙,我看了图片,它的做工和设计确实值这个价格,我说裙子到了给我看看)
直到有一天,我在学校附近闲逛看见了一辆和我们失踪的车一模一样的正从我身边驾驶而过,我们的车外面很少见,这即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视线正直直审视那辆车的时候不知哪里有声音传来说这就是我们的车,让我立马追上去。我闻声便飞驰过去追赶它,好在其行驶速度不快,很快我就跳上了车的踏板。
我忘了是怎么把人弄出来的,也不清楚我怎么会有力量同时对付两个人,虽然是未成年但都是男性——或者其实是二对二,因为我妈妈从车里出来了?不清楚了,总之交代人出来后我在干嘛吧。我觉得他们非常该打,一个十一二岁,一个十五六岁,两个人的脑袋似乎都被我亲手朝地上撞,撞烂了,头部血肉模糊。这是我的怒气所致,但是如此对待——尤其是那个最小的男孩,我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后还是无法完全心安理得。
这两个死去的人的父母——也就是绑架我父母、抢走他们手机和我们的车的罪魁祸首——知道了情况,他们就在附近,所以很快就前来复仇了。那女人拿着两把菜刀就追过来了,我们手无寸铁,只得逃命,但不只是逃命,我们还要找到武器来与之抗衡呀。我很快就想到了超市冰柜的菜刀,我让妈妈跟我来,滑开门滑板,唰唰唰地在碎冰里翻找起来,我两把菜刀,妈妈一把菜刀和一个长梭梭的什么玩意儿,接踵,女人就在我们面前砍过来了,我用右边格了挡,暂时没找着空隙往她脑袋上挥,接着她的刀子往我头部挥过来,因速度不怎样我早早地反应过来上半身从容地往后一闪。最终那女人脑门偏上的正中位置被完全嵌进的菜刀劈成一半,连刀子都没拔出来的就这么被干掉了。至于那男人,也死了,被谁干死,过程怎样,我一点不知道。
爸爸妈妈和我,我们三人重聚了。我们来到了几个月前我们住的宾馆里回味,我们已经出名了,宾馆把我们的居住时带的东西都重新布置放在房间里以供人观赏。也许是为了表现事件的整体基调,竟然把好好的宾馆变成了钢筋水泥的阶段,地板、墙漆、窗户、家具(当然除了我们的房间)什么都没了!
这期间爸爸在哪,我不知道,看样子过得有点艰难。现在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而妈妈则是一副无大碍的样子,有时还笑嘻嘻的,后来她说这是强颜欢笑。原来她只是不希望全家都死沉沉的。本来这个场景的配乐已经够丧了,是小提琴还是和钢琴的组合,很哀伤,在现实中我确定没有听过一模一样的。
爸爸看着墙面上受展览的三只我们的拖鞋,爸爸先是摘下了妈妈的嵌有一朵大红雏菊和几朵小花的夏威夷风人字拖鞋,摸了摸;又摘下我的质地柔软的有一颗仿制兔尾草的拖鞋,摸了摸,说喜欢柔软的东西。
扫地阿姨在一旁,并不知道我们就是事件的真人。我们的床下有一堆落叶,她蹲下去一抱就是好大一团,哗啦哗啦响......
下楼的时候,演我妈妈的女演员说,她刚刚是为了表现强颜欢笑。忧伤的小提琴声还在继续,我们虽是演员,但是悲伤的感觉却渗透进了骨髓,好像我们真的作为一家人经历那些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