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嘛,当然都应当是开心的。每年的那顿年夜饭一边吃,一边看看春晚,有时还能听到窗外的礼花声,顿觉年味十足。每次这个时候我都兴奋地点开手机,给每条朋友圈点赞,或者期待收到些特别的祝福。
我知道我在美国的时候也许交不到什么朋友。令人庆幸的是,我还是自然而然地获取了几位一起吃饭或者在车上抽烟的对象,其中一个人在请我吃了一顿中餐后拍着我的肩膀说过年来家里吃饭,我太他妈高兴了,我想可以和他们打麻将,帮忙做饭,没准还能久违的喝点酒。
疫情的来临似乎打破了一切。华人学生会晚会取消,和乐队排练的节目打水漂。朋友最后没有邀请我,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也许是个不合群者,聚会的其他人和我不熟,会觉得我不属于他们,或许他以为我还有别人可以一起过新年。其实我并没有,大家都有组织的三五成群买食材做年夜饭,有的还乐意观看春晚,但我真的没有。对啊,我怎么会是个这么孤独的人,我没有自发加入任何的小圈子。
于是我去市中心的面馆吃了一份鸭肉面,并要了份春卷,以示新年。早就不记得是什么味道了,因为我当然没有很开心。我没否定过我是个孤独的人,但这一刻我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连当时那个可以倾诉一切的人都只剩一个红色的感叹号。那天我接受了自己的平凡,听着醒山的《深行》回了宿舍。买了一瓶姜汁汽水,去桥上一边抽烟一边喝,相当的刺激。手机上多出几条新同学或者朋友们的新年祝福,有些肯定不是群发的。
感到了一点凉快和惬意,没心没肺的我又觉得好像还不错了。
我没问他为什么没有邀请我,但似乎确实带着一些愧疚的,之后他常常来找我抽烟和出去吃饭,或者送些吃的给我。
那碗面应该是我吃过最难吃的年菜了,因为我已经没有一点对于它的印象。没准最后晚上那根烟和姜汁汽水才算得上是年菜吧。
对了,那包哈密瓜爆珠烟也是他之前送我的,他其实一直都对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