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洪哥的时候是在20年前,我在一家印刷厂当学徒,我算是师兄,他后来一步。洪哥一条大短裤一身松袴T恤,身材瘦长,长手长脚的,眼晴大而有神,灵气十足,白白净净的皮肤,干净整齐的玉米牙,爱笑,笑起来像三月的阳光。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典型的阳光男孩。
那时的我们十五六岁,花季少年、天真浪漫,洪哥口齿伶俐、嘴甜如蜜,自然很讨师傅们的喜欢,性格开朗,为人热情豪爽,夏天每次出去吃冷饮都是他抢着买单,虽然他年纪少我1岁,但是我们都笑称一声“洪哥”。
都说年少无忧,最美好的花季里留下的是深深地友情、共同的爱好和对未来无尽的期盼!我们一起学艺、一起吃饭、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潇水河游泳、一起去看电影。他总是那么有人缘,我总是享受着他的人缘。记得有一年的平安夜,洪哥的叔叔是教会的牧师,因为洪哥常带我们去教会,在平安夜到来之前,叔叔就邀请我们仨人去扮演“三个博士”,当平安夜宁静温馨的风琴声响起的时候,洪哥和我们仨人笨拙幼稚的表演,让我觉得天真浪漫升华到极点。
岁月总不会停下他急促的脚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短短三年即将分开,我来到了广东惠州,洪哥留在了故乡,后来去了深圳,二年后洪哥又去了长沙读书,在此期间,我们也常常书信来往,尽管那时手机联系也很方便,但每次能收到洪哥的书信是一种极大的安慰,洪哥,你在他乡还好吗?兄弟之间不善于言语,心思也不像女孩般细腻,但这种很强的对他的祝福总是冲撞着自己的心灵!又回想起在那个90年代未,三两个懵懂少年,身无分文的漫无目地的走在灯火阑珊的县城街道上,说着不着边际的梦想。对未来充满无限的想像,洪哥总是信心十足的样子,让你觉得人生因单纯而美好!
记得有一次,我身体不适,那时洪哥在株洲醴陵一机构服侍,我一个电话就过去了,洪哥为我找好医院,安排好一切衣食住宿,动用一切朋友关系,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相比他的干练利索、社会历练,我仿佛成了他的小弟弟了。在离开株洲之前,洪哥为我定好车票,安排车送我到火车站,当他跟我告别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了,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2007年洪哥去了新加坡念书,异国他乡三年寒窗,没有亲人朋友在身边,没有足够的经济保障前提之下,可想一个人是多么的难熬,又要面对多少坎坷和考验,但是洪哥还是拿到了硕士学位,顺利完成学业。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2012年洪哥回到故乡永州宁远在一机构做负责人,恰逢我陪太太回家休养,洪哥邀请我们去做客,在此期间,我看到了洪哥对兄弟朋友的热情周到、体贴细致的安排和坦诚公布的率真,他常常讲的一句话是“是兄弟不要跟我讲客气”,可能别人讲是客套,但从洪哥嘴里说出就是一种感动!
每次回老家,洪哥总是第一时间问你在哪?到了没?早早安排好饭局,并赶在你之前来接你,而每次总会是他提前把单买了!有一年,因为回家没有告诉他,事后,洪哥在朋友圈看到我回家后又没去打个招呼,为此还特为此事埋怨我,兄弟,真对不起,我欠你太多了!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如醴,这些年也少了联系,我总觉得不配做他朋友,总觉得欠洪哥大多,总想一天凯旋时,闭门三日把酒欢。洪哥也跟我一样,已近不惑之年,这二十年走来,有多少痛苦、有多少经历、有多少困惑,我这个做兄弟的没能去见证他的荣耀;也没去体会他的痛苦;更没去分担他的重担,这二十年从洪哥身上我看到他的真诚、他的刚强、他的内涵、他的修为,只是我想告诉他,下次再见,请接受我一个兄弟的拥抱,祝福你,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