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背包——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你的背包》的故事。
第一次听陈奕迅《你的背包》时,还在念初中,记得那是夏天中午,音乐台播放的MV,很特别,没有对白,没有表情,只有挂满白色被子的天台,阳光很好,掠过天空的飞机,背包,这些碎镜头却在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直到多年以后,K歌之王,十年,富士山下,他的歌时不时有经典到烂大街,但是那个关于背包的爱情依然让人莫名唏嘘。
我不能称作陈奕迅真正的歌迷,多年后当同事一个个忙着去抢他的演唱会门票时,我仍然无动于衷,当身边有人讨论他的歌时,我也只是淡淡一笑,有时会说一句,我也喜欢他的歌啊,但并没有任何过多的迷恋。
听着他们的谈论,我回忆着多年前那个天台上的背包爱情,男女主角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不断的,白色口罩和苍白的天空。
很多年很多年,听了很多歌,看过很多故事,经过很多人,很多已经遗忘,但《你的背包》就这样烙在了心里。像是一个情结。
1995年,20多年了,她借给他的背包,在那个人来人往的机场,是否还是他肩上的指环,是否经过摩擦留下更多的图案,虽然它已与她无关。
这么多长时间过去了,它还在审判他吗:借了东西为什么不还?陈奕迅就是用不浮夸,不张扬的歌声,安安静静地讲述这样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我喜欢的爱情,从不轰轰烈烈,是这样的与一个背包有关系的故事,当然,也可以与其他任何有关,是任时间沉淀,我们面无表情,不去解释,不去诉说,不去缅怀,静静地,与它一同腐烂。
我们来过,我们走过,但我们什么也没留下,我爱这种无言。
——红玫瑰——
这是张爱玲的作品,我认为是她最经典的故事之一,《红玫瑰与白玫瑰》。她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如此聪慧,洞悉所有男人心中最为隐晦的秘密,但聪明对女人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她与胡兰成并未死生契阔。
也许正是这种看法,她的笔下总是透着一种苍凉,爱情千疮百孔,残酷而悲凉,被她叙述过来,却是漫不经心的语调。
我没有去研究她的人生,只看过他的故事。她的死亡让我有些惊讶,1995年9月8日她被发现死在洛杉叽自己的公寓,当警察接到张爱玲邻居的报警进入她的寓所时,发现她的尸体已 经开始腐烂。
陈奕迅也有一首歌《红玫瑰》,用他的歌声重新叙述这个故事,他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肆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又落空。
这个道理其实是,不仅是爱情,所有都是如此,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每个人心中不能解开的死咒。
张爱玲知道,所以她用不动声色的语言写下别人的故事,冰冷勾勒,不留情面。
——十年——
烂大街的《十年》,在无数人的吟唱和无数街边音乐店的循环播放中,成为别人的手机铃声、彩铃、KTV必点曲目。还记得单位歌咏比赛,一位领导要唱歌,我以为会点北京的金山上,他点的是《十年》。
十年前,十年后,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变了。不变的是,十年后的人们依然在上演十年前的故事,相聚分别,学习工作,结婚生子,吵吵闹闹,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有一个朋友认识她的女友十年,分分合合,三番五次折腾,最后还是逃不开一个离别,他们的故事我没有过多询问,但这十年,他的爱情就是在这样状态下过去了。
我还有一个朋友,认识五年,我们都以为他会奋不顾身奔向婚姻殿堂,去年得知两人分手了,五年的爱情,说散就散,我都感到惋惜。
我还有一些朋友,十年了,独自一人,笃行爱要等而不是去找,身边的无数人走过,最终没有留下,他依然在等。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十年之所以触动人心,也许并不是爱留在心底有多么深刻,我们怀念的只是那些时光。
十年后,朋友认识了新的女生,终于走出了十年的爱情缠绕,也许心如止水。上次与他重聚,聊着十年前的事,读书时候的单纯,依然历历在目,他说,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想起十年前,在中学的校园,他遇见十年前的她,那时青春年少,那时并没有人会去想十年后,我们会怎样,即使真相是连朋友都做不成,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但又怎样,十年过去了,什么都重要,什么都又变得不重要了。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好久不见——
最初并不喜欢这首歌,因为太直接,大白话,不够文艺。但有一天,在公车上,慵懒闭上眼,电台里响起这首歌,平静得要死的调子,旋律里不急不慢,不断往复,突然觉得触动。
歌词中有喜欢的场景,多年后,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阑珊灯火,人潮涌动,一个眼神轻轻地将你击中,回忆翻涌,但你不急不慢地走过去,站在街的对面,人群将你左右推动,你笑着轻轻地说一声,好久不见。尽管时光已过去这么多年,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好久不见。
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从另一个城市来到你的城市,走着你来时的路,一点点感悟着你的故事,熟悉的街角和咖啡店,你会不会突然出现。
这是另一种爱情,也许有时你也会有这种感悟。你默默地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孤独苍老,忙碌生活,但心里一直都知道,有个人还在,并未消失在这个世界,有生之年,你还有机会站在街角的咖啡店门口,像是年轻时候一样,轻轻地,踮起脚尖,微笑着对他说一声:
好久不见。
离开的人离开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