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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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米

(一)

走过老街,到达记忆中的那条小巷,巷子的两旁覆盖着泛黄了的落叶,两边的铺子依旧,披盖着参差不齐的红砖头,木门一开一闭,发出吱呀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声响。耄耋之年的老伯伯们围在大树下乘凉泡茶谈天说地,黄发垂髫的孩童在一旁嬉戏打闹。有两个小女孩,穿着熨得正直的白衣校服,穿过小巷,掠过人群、与青春来一场不可预知的邂逅。

    重返小巷,已经是10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我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心底却装满乱七八糟的不切实际的浪漫情愫,而有她作伴,那一段路,走得很潇洒,很快乐!

        回忆很长,时间很短。

      “茅坑” “乌贼” “派R”……走进小巷,好多好多奇形怪状的绰号一时间蹦出来,不禁摇头傻笑,感叹曾经无知却又可爱不羁的我们。童言无忌,顶着这样一个头衔给自己的“胡言乱语”找了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做一些神经质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真的不敢相信曾经的自己会有那般疯狂。

        但是缘分有时又是那么一件奇妙的东西,即使最终的结果证明了只是有缘无份,但是忆往昔“铮蓉”岁月,真真是极其难忘美好的。我们享受那样的快乐,我们享受那样的疯狂,我们享受那样热血沸腾的青春,即使其貌不扬,即使默默无闻,但是我和她的内心似乎都有一个小小的火种在燃烧着,火焰感染着彼此的内心,温暖而舒心。

        我们无话不谈,不厌其烦地述说着一树又一树的心事,仿佛一切都无穷尽,我们会说满一树的花开,然后在树下双手合十,祈祷着树上结满沉甸甸的果实。那时候,仿佛开花结果就能装下整个世界了。

      然后,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在老街的拐弯处跟他们不期而遇,从一开始的尴尬到最后的羞怯,甚至好几次我毫无形象地在巷子口笑到整个人都蹲下去了,只留下你站在那里和他们面面相觑,万般无奈。

      我猜,他们一定是知道我们的,毕竟这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也不是正常人干的,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不可思议。曾经的我,是不安分的小鸟,曾经的她,是温柔的白云;而曾经的他们,仿佛编织成了记忆中那片蔚蓝的天空……

未完待续……​​​​

(二)

六月的阳光洒向大地,稀稀疏疏地从树上掉落下来,抬头望去,绿幽幽一片苍天大树,撑做一把伞,枝桠努力拔节,舒展开来,染绿了枝叶,柔软了春光,我出了神似的站在树下,凝望着枝叶的远方。记忆仿佛是一阵铃铛般清脆的笑,飘飘乎被风吹走,挂上了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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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说:我们在树下说满一树的花开,然后在树下双手合十,祈祷着树上结满沉甸甸的果实。

此时,人面不知何处去,大树依旧笑春风。再回首,往事如烟,硕果累累。它开了花、结了果。花甚美,果甚甜。花、开在枝头,果、甜入心间。

顺着树上的年轮,我开始用指尖比划,沿着它的轨迹,再走一次童年的路——那条在记忆中静默的小小巷。

褪去了城市中的聒噪,悠长的小巷静得醉人。我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不被打扰,安心地享受着午后的闲暇时光,安心地倾听小巷陪我回忆童年的往事。

小学时候,这条路貌似已经成为了我和她上学的必经之路,虽说是南辕北辙,却是乐此不疲。宁愿提前几分钟、宁愿走多几步路,也要习惯性地把小巷绕个一两圈才罢休。莫说是上学,就算是放学也不例外。我们成为彼此最依赖的听众,诉说着绵绵不断的少女心事。小巷亦成为我们的最佳听众,它默不作声,只是静静聆听。我们聊得欢畅,它听得入神。

我想:巷所经历的一切一定会比我们多得多,它听到的故事,开心的,难过的,都被它不紧不慢地融进了这幽长的岁月中,历久弥新。

沿着小巷,总能在不经意间遇见熟悉的角落。日光铺陈在旧时光里,倾泻下一份浓情。曾经贫瘠的厝瓦早已长满了一片生机。它们在春风中拔节,它们在时光中沉淀成一窗守候。

“时光匆匆独白,将颠沛磨成卡带。已枯卷的情怀,它碎成年代。”

漫步在小巷里,哼起了《理想三旬》,匆匆的时光带走了我们的匆匆那年,阳光把周围的影子拉远,远去了的是曾经的童言无忌,留下的是眼前的春风十里。爬满青苔的屋顶长出了一方嫩绿,好似在暗示着枯卷的情怀又在盎然的绿意中重获新生,凝固成旧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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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晃,十年过去了。当初的我们谁也不会知道,十年后的我们会在哪里漂泊。这十年里,回到小巷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于是每次经过,都会下意识放慢脚步,更加珍惜与它相处的机会。它安然地栖息在小城静谧的一角,历经岁月的洗礼,不负时光的柔情,安分地守着属于它的一方天地。


“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幽静的小巷里,蓝天白云,大树下,耄耋之年的老伯伯们围在大树下乘凉泡茶谈天说地,黄发垂髫的孩童在一旁嬉戏打闹。有两个小女孩,穿着熨得正直的白衣校服,穿过小巷,掠过人群,正在与青春发生一场不可预知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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