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史铁生,是在《20世纪短篇小说》转载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由此知道了史铁生这个人,知道了陕北标志性的高亢悲凉的《走西口》,知道了曾经的那群人经历过的那种苦中作乐的生活。
有人评论《命若琴弦》曾经让身处逆境的人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我信。读它时,岁月正好,境况糟糕,糟糕得让我想将那段经历一抹而过。我常常地感到莫名的孤独,是那种咬啮着心的孤独……《命若琴弦》确实让我心境开阔了点,或者说它确实救了我。
这个世界有人注定不被上帝所青睐。他们就如神造人累着时,用树枝随意抽打泥水,溅出的泥点变成的人,因为太随意,这群人的命运多舛,注定多灾多难,他们注定来到这个世界要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惑和困苦:《来到人间》、《原罪•宿命》)……史铁生为他们代言,替他们说出心中的苦楚与悲凉,他们是扎挣在人生边缘的人,却都还那么顽强地活着。是的,活着!
人活着,都有一样东西,一种信念,否则他就垮了,他就没有了,就行将就木了,这是《命若琴弦》所传达的信念和意志力。多少人曾经“走背”的时候这么想过,所以他们跨过来了。“死,是你无论怎么耽搁都不会耽搁的经历,”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如是说。确实,貌似很健康的长者一天天衰弱,一天天接近那个可怕的字,最终将那个字变成了现实,变成了灭亡,变成了灰,变成了生者的记忆,你才感觉真的“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耽搁的”。所以,试着活吧,试着快活一点地活,或许你可以留给后人一点什么,也许一句话,一个善行,一个笑容……
睿智如史铁生,读尽了人世的冷暖,尝遍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他是那样的善良,在《中篇1短篇4》中,史铁生用他那悲情的笔触,再现了一个被时代玩弄和抛弃的“叛徒”的形象,读来让人心中诸多的不忍,真是想伸手去拉ta,告诉ta:“都过去了,不怕,该受到的都受了,从此后重新来过”。
你如果不是铁石心肠,你一定那样做。已入古稀之年的梁晓声在某大学演讲时同样劝诫年轻的一代:“叛徒”是时代的产物,年轻人要存悲悯之心,别人云亦云,不要跟风。所有善良的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有力证明史铁生是善良的人更表现在《插队的故事》中,现实中乡间人到了他的笔下都是如此的善良、勤劳、友好,更对生活有感恩之心:如随随,如瞎老汉,如四元儿一家……
有理性体现在他的《病隙碎笔》中,史铁生从来都不回避“死”,却对生心存万分的眷念。斯人也,可敬!这个夏季治愈性的不是什么“王者荣耀”,是史铁生的顽强,逝者已矣,生者当坚强。好好活着,努力活着,快乐地活着,走出去,去交朋友,去约会,去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