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
你好!
见字如面!
小区里的野猫没有天敌,只有一起争食的同类和凶恶的人类。
昨夜在小区里散步,走原来的路线,没有找到那只小猫。
猫粮来了,猫却没了,欣喜的惦念化作无可奈何的失望,正有些失落间,听见了几声饥渴的喵呜,原来他就躲在路边的树丛里,听见我叫他,小心翼翼地现了身。
我引他回到咱们的院子里,找了个安静时角落,让他可以不必左盼右顾地进食。
我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可以住在我们的花园里,他当然是听不懂,所以吃完以后便匆匆离开了,还是隐身在路边的树丛里。
他骨瘦如材,右脚有伤,我在带他去医院和等他自愈中摇摆徘徊。
我怕止不住自己的恶习,养来养去,把他也变成了家猫,普吉那三只猫就是这么来的,至今还是我的牵挂和累赘。
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三只已经是把猎食当业余爱好,只吃猫粮的败家子。
而我是那个罪魁祸首。
上海的天气依然闷热,早上给花浇了水,然后就下雨了,而且似乎接下来几天都有雨。
我又干了脱了裤子放屁的蠢事,可惜没人嘲笑我。
你瞧,你不在身边,我连一个诚心实意嘲笑我的人都没有,真是无聊。
没有人让我去想,我不喜欢吃什么。
没有介意我穿什么鞋开车。
没有人强迫我穿裙子。
没有人逼着我站在秤上看与日俱增的体重。
没人告诉我被猫挠了,是一件多严重的事,要打针。
没有人会把一份无薪搓澡工作干得那么欢天喜地。
对了,突然间,我的两只手一上一下,在背后无法相握了,跨上自行车时,大腿根儿居然开始抽筋了。
同龄的女同学开始讨论退休的生活。
看报纸,看实体书,连在电视上看新闻都成为了落伍的表象。
开始了对很多事情的不理解,听不懂。
滋生了老年人缀在一切新生事物队尾的恐惧。
如没听的老人所断言,我好像走在了孤独终老的路上。
往后的二三时年,无聊也罢,精彩也好,我依会代你去看这万千世界,做愚蠢的事。
忽略掉那些看不清的事,听不懂的话,时光流逝,或许很短,又好似很长。
想着你在等我,我便把这些无聊的事都攒着,到时说与你听。
祝好!
六哥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