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微风吹过,橘黄色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到阿若面前,她抬起头,看到了挂在树上的小果子。“今天应该成熟了吧。”她喃喃着爬上了树梢,欢喜地把那一颗颗淡黄色的小果子摘了下来。
“秋先生,秋先生,”阿若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献宝似地将果子递到坐在书桌后的秋先生面前,“今天的应该是成熟了吧,你看它都是黄色的了。”
秋先生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埋下了头,“没有熟,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白果要到十月份才成熟。再说它要是熟了,就该是白色的了。”
“啊,”阿若一脸失望地看着那些白果,“怎么就没有早些成熟的果子呢?”失望不过片刻,阿若又来了精神,望着窗外的银杏道,“什么时候我们家的银杏才能结果子呀?”
“不是说过了吗,只是一棵银杏树的话,是不会结果的。”秋先生翻了一页书,淡淡地说。
阿若最喜欢的事有三件,爬上银杏树摘白果,收集银杏的落叶,还有坐在银杏树下听故事。
她最喜欢的故事里,有一个心地善良,美丽无双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一个树妖。阿若曾不止一次幻想自己家院子里的银杏树也是一个妖怪的真身。她喜欢给那棵树讲自己编的故事,讲她在学校里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乐此不疲。每每到她讲到开心处时,秋先生总会出现在她的身后,拿一把长长的木尺子敲敲她的头,打断她的奇思妙想,唤她去吃饭。
其实怨不得阿若会胡思乱想,实在是她家的这一棵树太不一样了。
银杏树,又叫公孙树,长得很慢,但并不是什么稀奇物,街头巷尾都有种的,只是它们都很细。而阿若家的树很粗,要几个小孩手拉手才抱得过来。到了秋天,它的树叶随风飘落,染得一地金黄,她时常想,那些童话里描绘的漫天繁华也不过如此了吧。在她看来,院子里的那棵树简直和故事里女人的真身,那棵修长笔直,枝繁叶茂,曼妙无双的千年古树一样富有灵性。
阿若幻想着有一天,电视上上演的故事,能真的发生,这棵树修炼成的妖怪能出现在她面前,有墨色的长发,有倾城的笑容。
阿若一直都喜欢银杏树,从小到大,每走到一个新的地方,她总要去找找那地方有没有银杏,如果树上结了白果,她就会把它们摘下来带回家。到了这个小镇,阿若更是不分季节地上树摘白果,招来了不少人的笑话。
但是阿若还是喜欢爬到树上去摘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