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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堤静水,银杏已熟,蓝的桥岸,土的芬芳,我们曾一起约过这温暧的艳阳夕照,我们曾说,相携余生,共伺亲情。
但是,而今,汝已不在,果实厚重,花海云影,炽热烟火中,透不过的夜半梗喉,与谁可诉?
半空,心已成纸,分秒可碎、可蹉跎。握着一笺半载余念,于灯地微寂中,想你,点滴成廓。
总是于夜的零落半梦中,惊醒,不可知的未来,不置信的现实,往事如幕、如剧,豪宴繁肴,洒笑弦歌,尔在,一倩碧影,轻风摇曳,你的笑,漾在春花十里长街的角角落落。你不语,是城池;你出言,便是半个天下。
你的生命,本是盛世可期。你在,流年锦瑟,明媚了年年春夏秋冬。你在,举手投足,便是一部滟滟丰盈的山水画。风,卷不走你的慈怀天下;云,裁不去你的笑靥如花。
来去之间,你已悟、已足、已无憾,你繁华过、荣耀过,闪亮过,富有过,生命于你,想来已经诠释的很好、很好。
生命,何其脆,何其弱,又何其短。没有预兆,无法可知,不可丈量不可叩问的生死无序,如悬崖、如裂帛,若海啸、若火焰,似一把无情的五指钳,将你、我、她,生生扯离。每一个刹那,都是隆隆雷声碾过之后的惊魂挫骨,仓匆华年,翦翦此情,留不住,万事万物,至终至此,皆成空。
所谓生命,便是渐行渐远,渐走渐散。
问天,不语。
人类最终极的去处,便是微末屑草,一抷故土。千百年来,落花流水,生生世世,万物轮回,最终,都归向同一个路口。
但是,我们依旧积极地生存,奔波在每一个炎炎午后。生如夏花绚烂,死若秋叶静美,要做到这样唯美极致的生、和死,该有多么的不易!而如果真正悟透生命的本质,正如有人所言,生而何欢,死又何惧?
于生,于死,古人更是堪破,看淡,蒲松龄曰:达人观之,生死一耳;何必生之为乐,死之为悲?!
生命不求数量,唯质量可书可磬。在有限的生命中,无愧于人,无憾于亲,轰轰烈烈过,涉猎山水,群袖周遭,一个明媚又阳光洒脱的生命,当有一天不得不离去时,除了惋惜,我想,这无所谓悲哀二字。
北宋文学家苏轼言:生而必死,自然之理。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永恒。
但是我,依旧敬畏生命。
语言是苍白又不堪解析的,深了,连自己都无法懂;浅了,又难免管弦歌意。语言大概也无法解读,无法跨越时间、距离、生死、痛苦以及绝望。
我想,生,是一幕剧;而死,成为一本书。在生死交割一瞬间,可读、可忆、可品、可谱成曲,则是上上书。
而你,便就是那一部悲壮而可歌可泣的一部上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