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其文,赤子其人――读《从文自传》

  文/万川月

      确切地说,《从文自传》春节期间就已读完,当时就想写点读后心得,由于怠惰,一拖再拖至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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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沈从文先生的传记,其实写的是沈先生20岁之前的那段在家乡经历的岁月,先生活了86岁,书中记录的仅是他前四分之一的人生经历,但就此短短二十年的时光,从他的文字间流淌出来,已足以启人心智了。

        沈从文先生是20世纪最优秀的中国文学家之一,曾在中国公学、国立青岛大学、西南联大、北京大学等高校任教。但他却是一位几乎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大学教师,连小学都没好好上完,以今天招聘人才的眼光来看,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也是不可能的。

        沈从文先生出生在湖南西部较偏远的一个苗汉杂处的小山城,在这本《从文自传》中,记录了很多湘西边城有趣的乡间生活,对于我这个河南人来说,由于地域相隔很远,很多习俗很是陌生,但由于我从小也是长于乡间,对沈从文先生文字间流露出的那种对自然的迷恋与热爱是有着亲身体会的,读着他的文字,自己有一种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的感觉,“夏天下了雨赤着脚在街上走”、“春秋两季在田间或人家附近的石罅里、瓦砾中”捉蟋蟀等,我的童年乃至少年也曾如此自由快乐,只不过我们女孩子是不捉蟋蟀的,而是在春天傍晚时分去田野草丛中捉金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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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沈从文在仅有的几年小学教育中,几乎可以说是一位逃学大王,用他书中的话就是“间或逃学,且一再说谎,以掩饰我逃学应受的处罚。”以至于父亲愤怒之下曾威胁“若再逃学说谎,便当砍去我一个手指。”“我仍不为这话所恐吓,机会一来总不把逃学的机会轻轻放过。”就这样晃荡了几年,家中实是无奈,最后只得送去充兵。谁能想到,当年如此顽劣得让家长、老师头疼的顽童,长大之后竟成了一位文学大家!若在现在,我们这些做老师的遇到这样顽劣的学生,又会怎样待之?

      沈从文先生所经历的这种看起来几乎没有受到正规学校教育的乡野般的青少年生活,却浸养了他的魂灵,培养了他对自然中美与丑、善与恶的感受力,以及他对原始人性的独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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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童年时的沈从文顽劣异常,且爱逃学,但他天资聪慧,幼年时在私塾中读的一些书还是为他打下了文学的底子,而且小时练的毛笔字功底,为他小学毕业后到土著军队中当兵谋得了一个文书的位置,这使得有机会接触到了更多的文字和书籍。正是后来他接触到的这些书籍,开启了他的梦想。正如书中所言“若没有这些新书,我虽时时刻刻为人生现象、自然现象所神往倾心,却不知道为新的人生智慧光辉而倾心。”在不断地接触新书的过程中,他越来越强烈地萌生出一种离开那个他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小边城的愿望,他开始思索应当如何地去生活,应当为自己一点点理想受苦,不能再马虎随便地过日子了。最终,沈从文先生在他二十岁时,离开了他的那个凤凰县,只身来到了北京,开始了他的追梦生活。是读书,改变了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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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沈从文先生能成为一名大学教师,要感谢那个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时代,那个英雄不问出处的时代,还有那些异常包容的大师级领导们,比如胡适之先生!这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只能是想想,然后怅然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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