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的火车消失在无尽的大道上,
河水逆流,电影倒放
我头顶瓜皮小帽,算盘杆秤珠心算
路边幻影出那悠长的鸡毛换糖
衣食住行,士农工商
时光荏苒,你来我往,温、良、恭、俭、让
活不下去
【1、言语】牛头山下的小镇上,半年前刚深圳打工回乡的嘉诚在半山腰摘西红柿,天上雷声滚滚阴云密布,媳妇碧莲在一旁喃喃道:就要下雨了,还有好几丘的西红柿还没摘,以前倒卖服装干的多好,非得搞种地……嘉诚不啃声,低头忙着手里的活,感到不能述说的憋屈,埋怨道:你懂什么,一老娘们什么不懂,别瞎喃喃。媳妇一听这番数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拎着框扭头向牛头山下走去,他实在不理解半年来这位曾经靠“机灵”倒卖服装的丈夫怎么变得越来越不熟悉,看着他山间忙碌的背景,更像是一位老实巴交的老农民了……
【2、过往】深圳滩头的批发市场又是忙绿一天的开始,老家在牛头山的“瘦猴”嘉诚已经在这干了8个年头, “精明”的他总能将那些特别“便宜”的衣服买个好价钱,6月6日,不能再普通的日子,既不是节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但对“瘦猴”来说,也许是他最不能忘记的日子了……
【3、图像】滩头,深圳最热闹的服装批发市场,三教九流,车水马龙。“瘦猴”早早的上蹿下跳的忙绿起来,今天又是好日子,因为今天又有一帮想摆夜摊的大学生要到这里批货,一想到这“瘦猴’就乐了,学生的钱,哈哈,好赚。女大学生很快如约来到店里,买走了一批货,一批残次的旧货,拿到钱的“瘦猴”开心的佝偻着背,笑得肆无忌惮……笑着笑着笑着视线变得越来越迷糊,耳畔传来了一阵闹铃声……
原来是个梦,“瘦猴”惺忪的爬了起来,按掉闹铃,扫了一眼,6月6号,对,今天就是女学生进货的日子,麻利的起了床,开着小货车一溜烟的消失在凌晨的夜色中……
上午9点半,深大的三个女学生如约来了,望着他们涉世未深的样子,“瘦猴”又莫名其妙的乐了,深圳几年,眼下的嘉诚早就不是8年前那个牛头山上的青年农民了,他更像是农民外表下精明的商人。“师傅,给您钱,一共2050”,“给2000吧,大学生不容易”嘉诚一副关怀晚辈的样子,稳妥的接过钱,心里正美着,朝离开的“客户”摆摆手。“铃铃铃铃铃”耳畔忽然充斥这刺耳的闹铃声,嘉诚睁开眼,恍恍惚惚,怎么了,怎么做了个“梦中梦”,看着旁边熟睡的媳妇,心想这一觉,睡的可真不踏实。翻开账本,上写6月6号,有人批货。忙穿上衣,出门了。
忙碌的早上,时间过的很快。大学生很快就来了,嘉诚一看他们,愣着了,喃呢道:奇了怪了,怎么和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太怪了。“师傅,给您钱,一共2050”,“哦,哦,好的”嘉诚迷糊的接过钱,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太像了,一模一样啊,正想着,忽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铃铃铃铃铃”耳畔又充斥这刺耳的闹铃声,嘉诚睁开眼,恍恍惚惚,心里感到害怕极了,赶紧推开身边睡死的媳妇,“快醒醒,我说,你倒是快醒醒啊”,媳妇被睡梦中推醒,喃呢到:怎么了,做噩梦啦?嘉诚看着醒来的媳妇,觉得一切这么的真实,他用力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哟喂,痛痛”,不对啊,之前也觉得是真的啊,嘉诚忙这打开手机,6月6号,他觉得自己有点傻眼,呆呆的楞在哪里……他本能的感到不妙,对,他感觉自己困住了,醒不过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困住了,是困在这个房间?还是困在梦里,“媳妇,媳妇,我刚做了个梦,我一直在今天,我……”,“神经,说啥呢,一早上起来神神叨叨的”背了个身,顾自己睡去了……
嘉诚呆坐在床上,他感到背脊发怵,他尽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宽敞的房间里装修精美,设施齐全,但此时,嘉诚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这个对于一个从山里出来的年轻人来说已经是“豪华”的家了,他感到害怕,一种朴素的“报应观”从他心里升起,是啊,这些年,为了生活,从一个实在的小伙子,变成了“精明”的瘦猴,这是他不能选择的,这个市场就是这样,有钱为什么不赚啊,可是现在,就是现在,这种朴素的“报应观”让他又重新回想起8年前,牛头山代代相传的朴素处世之道“做人要厚道”,嘉诚毕竟还是个农民,当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时,他们总希望不要得到恶报。嘉诚匆忙起来,走到客厅的关公像前,上了香,双手合十:关老爷,保佑保佑保佑……
整一个早上,嘉诚的心里非常着急,如果女学生是梦里的一模一样,不可避免的自己很可能又要从一天的“梦”里重新开始,所以,9点半前,嘉诚什么都没有心思干,焦急地在摊户前,等着那个“答案”的出现……然后,他愣在那里了,没错,女大学生和“梦”里的一模一样,他无语了,“大叔,大叔”,女大学生拿着钱,走了过来。但他们很不理解,眼前的老板不知为何,一副面无生气的表情,像是很绝望。对啊,此刻的嘉诚,基本上可以断定,自己被困在6月6日这一天了,至于原因,他不明白,也搞不懂,只能隐约的归咎于 “善恶有报”,这么多年,坑蒙拐骗的事他没有少干,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他是不愿意的,但望着那些靠卑劣手段富起来的人,在一次次习以为常的麻木下,他还是干了,并做的很好,成了这块市场有名的“瘦猴”,可是现在他被困住了,困在这个时间里,空间里,见鬼了,报应啊,嘉诚陷入了沉思。“大叔,大叔,我们今天进的貨多少钱?大叔,大叔?”嘉诚被叫醒,恍惚过来,愣愣的看着这几个“熟悉”的女学生,不经一阵机灵,对,每次都是这样收钱之后我又“醒了”,那我就不收钱,或者不坑人?面如死灰的嘉诚想到这里,不免又燃起了希望,他定了定神,“你给个300块把,哦,不,不要钱,不要钱也行”,“开玩笑呢,师傅,给300块”女学生很诧异,似乎上千的货怎么只要300,她们心里可乐,想乘着眼前这位师傅“迷糊”的时候,占到这个大便宜。嘉诚看着眼前的300块,心想这也是个踏踏实实的亏本价,战战兢兢的将手伸了过去,触到钱的一霎那,他闭上眼,等待着时间,等着这“闹铃”……
“师傅再见,下次还到你这哈哈”,没有闹铃,没有恍惚,耳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嘉诚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他没有醒,他没有醒,他笑了,就像是活下来一样。那一天,他过去了,然后他发现规律了,就是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只要做什么事“不守诚信”了,让别人吃亏了,坑蒙拐骗了,胡乱对人说谎了,借钱不给等等,他的生活就会立即倒退回去从当天重新开始,最悲催的是,嘉诚在深圳这片市场里,实话实说似乎太不适合生存了。
【4、映像】“啊”的一声,这已近是深大三年级学生明珠第5次在同一个梦里醒来了,梦里她不断不断的用300元的低价在一个迷迷糊糊的老板那里进货,正当她沾沾自喜的时候,便一次次的醒来不断重复……她害怕了……
【5、线性】这样,最后你们猜怎么着,嘉诚终于最后在七老八十满头白发的年纪成为箱港首富,领取了慈善大奖。成为了许多年轻人楷模的他,在自己的事业上将诚信二字做到了说一无二,甚至有时候这种对诚信超越人性的的精神感动了所有人。主持人激动的将话题推向他采访,问,李总您做生意这么些年如此诚实守信,没有一丝含糊,甚至是说话也是有一说一,毫不含糊,真当是无数年轻的学习的楷模啊?嘉诚留着泪,颤抖又悲愤的回答:那是因为,我不做的话,就不能活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台下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