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记,哪怕你是一辈子的触不可及

初听《水星记》时,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因为懒得删除,就一直躺在随机播放的列表里。

后来偶然有一天晚上失眠,打开app按了随机播放,躺着等睡意缓慢地侵袭而来。就这样意识模模糊糊到半夜突然清醒,发现音乐还没有关,正好播放到这首《水星记》。我睁开眼望向窗外,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万物好像都已经沉沉地睡去,一切都静静的,只有天上零星的星星还在远远地挂着。

郭顶独特的嗓音在入夜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深情,我在半夜三点多被这首歌一击而中,开始了漫长的单曲循环。

关于星星的记忆最开始是单纯的陪伴。

小时候一个人住在一个大的卧室里,怕黑,睡不着。开灯,又太亮。就把窗帘打开,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星星,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捕捉着深邃的夜里零星偶尔的闪烁,累了,也就睡了。

后来读初中,到学校住宿。夏季的夜里没有空调,床板热得像烧红的铁板,索性拖了地十几个男的就在地上躺着,聊天。当时内宿老师看得紧,夜里经常会过来巡查,我经常申请睡到靠门的位置,一方面是为了望风,一方面是为了探出头来看星星,尽管门口放着的鞋味有些大,但是我总忘不了那些夜晚大家挤在地板上聊着,少年的心事比南方的夏还要火热,我安静地听他们说着,笑着,偶尔插几句嘴,我知道星星就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也看着它,偶尔深邃的夜因为星星的点缀会变成她的样子。

再后来,远离家乡,来到大城市读大学,晚上看星星的时间越发地少,可是总想着偶然的机会星际穿越,要到遥远的光年之外去看那些曾与我确认眼神的星星,看看眼前的星光,来自多么复杂的能量转换,即将跨越多远的距离,去给某个未眠的灵魂陪伴与温暖?

的确,陪伴令人感到温暖,可是遥远的陪伴,总让人产生不真实感,从而有了触碰的渴望。

曾在网络上偶然的机会认识一个女孩子,独立,幽默,永远充满元气的样子,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我知道看着手机忍不住笑看起来很傻,却无数次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我们都是刚毕业,各自在陌生而又繁华的大都市里做着各自的小小梦想。偶尔吐槽着工作生活的不如意,会为犯错的彼此分析错误加油打气,也会在对方臭不要脸夸自己的时候泼泼冷水故意惹对方生气。彼时的她就像星星一样陪伴着我的生活,尽管我的生活算不上黯淡,但是她是那段日子里闪耀的光亮。

可惜像很多人一样,尽管大家都渴望光明,都憧憬过星星,可是永远比不上握在手里的火炬。

没有现实世界支撑的网络情感不过是电流的转化,我们从每天的无话不谈到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对方的通讯录里,只是偶尔用手机打字时输入法会联想到对她的昵称。其实我承认,我也像我手机里的输入法一样会时常想起,可是如果打破不了距离,我宁愿想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做一颗星星。

可就像沉默的水星环绕着太阳,在恒久的日子里沿着既定的轨道无声地移动,哪怕偶尔能无限地靠近,你也知道接下来的时光要开始远离,周而复始。可是那又如何呢?陪伴并不需要触碰,只需要在遥远的地方静静地守护着你。

知道你在,所以心安。知道你在,所以欢欣。知道你在,所以充盈。

哪怕你是一辈子的触不可及,至少可以,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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