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读过阿兰•德波顿的《幸福的建筑》就开始对建筑感兴趣,虽然对建筑并没有专业的鉴赏能力,但我想让我的眼睛做主,选择眼睛喜欢的建筑,拍下来,只要眼睛喜欢的,心里自然也就喜欢了。
在利物浦游客指南里得知2018年是利物浦获得欧洲“文化之都”称号第10年,利物浦这个夏天都在庆祝这个10周年,又听说利物浦的博物馆也多,入选一级建筑物目录的建筑也多,为此我定了在利物浦10晚的住宿。
利物浦市中心并不大,几天漫游下来,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建筑。我不知道这些建筑到底是何年修建,建筑师是谁,在建筑目录中又是排在哪一级别,所有和建筑本身相关的背景知识我都不知道,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利物浦这个城市的建筑。为此,我用图片做一个笔记。
这是在利物浦博物馆拍到的利物浦城市全景图。图片比较大,手机的镜头只能取一部分,于是我选拍了凸显戴尔街(Dale Street)两旁建筑那部分,因为我就住在图上方戴尔街左边的旅社里。图片很真实的再现了利物浦城市建筑的特色:建筑的多元。街道两旁比肩林立的楼房年代各异,建材不同,颜色有别,自有风格。
从旅社到利物浦河滨区和商业区就会经过这条戴尔街,每次经过都要抬头看看街对面的楼房。走过一栋又一栋楼房,就觉得是走过了利物浦的一段又一段历史,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拍下那幅城市图景时发现因为玻璃框的反射,一个游客的身影刚好映在了戴尔街的街中心,这个意外的效果现在看来本身成为了一种观看的艺术:观者自身融入了被观看的景物中成为了一个被观看的对象,在这张手机拍下的图片里定格,成为另一幅作品。
利物浦的建筑除了这种年代感,还有一种传统和现代的鲜明对立。奇怪的是这种对立并不刺眼,反而相当悦目,有种惊艳之美。
阳光下,现代感极强的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大楼成为一道屏幕,投影出具有“美惠三女神”之一的利物浦港大楼一侧,一辆正在待客的观光巴士告诉我们,这不是画,这是现实。这时,站在街对面,走过去走过来,变换着角度观看眼前的这一幕,太阳一会儿阴了,一会儿又亮了,屏幕上的图像也变化着,好似有人在我身后切换幻灯片。美的定义,这一瞬间由眼睛、大楼、阳光、巴士诠释得淋漓尽致。
除了阳光生动地演示了利物浦建筑的这种和谐,清澈的水面也照出传统与现代的珠联璧合。
昔日的港口边建起了新的高楼,红墙和玻璃墙没有相互轻视,传统与现代并不矛盾,水里的倒影映衬出现实安好。
偶尔我会猜想,也许利物浦人故意要这种新旧的并置效果,而且乐此不疲,不然街上怎么总能看到这种显然的对立呢?
路过这些建筑,总是无法匆匆而过,这样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是很难忽视的。也许住在这里的利物浦人,每天匆匆上下班已不以为然,但偶尔瞥见,也觉得还是养眼的吧。
这种对立并存还体现在教堂上。
在利物浦有两个大教堂是地标性建筑:古旧的利物浦大教堂和现代的大都会大教堂。两座大教堂顶部的“皇冠”的相似性是不是暗示了一种和而不同的观念呢?
除了建筑们的新旧对立与和谐,这个城市的建筑师们还用建筑本身,以城市为画板,画出了一幅又一幅颇具蒙德里安(Piet Cornelies Mondrian)风格的抽象画来。在利物浦,我看到了好多蒙德里安的几何图形。
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的黑和利物浦博物馆的白对照,两个楼的尖角与尖角的对望,框起来就自成一幅抽象画。
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大楼也好,利物浦博物馆也好,都是有棱有角,线条分明,自身就是一个抽象体。
利物浦博物馆内部楼梯螺旋而上,像一个音符,刚好博物馆里正在展出列侬和小野洋子的双人展,螺旋楼梯的侧面写了一句小野洋子写给列侬歌里的歌词。这又让我想起蒙德里安来,据说他是最懂音乐的画家,他的画最有音乐感。这个酷似音符又写有歌词的螺旋楼梯真的太蒙德里安了。
利物浦博物馆其中一角是一个大盒子,大盒子内部是博物馆展厅的一处,外面看盒子形状也是抽象,和下面之字形的走道也是形成抽象的几何画面。
利物浦博物馆一侧也是大胆流畅的线条,与外面的河岸是抽象与自然的融合。
在利物浦看过的这些建筑给了我一次美的教育。我想用今天一位学生在我们班级聊天群里提到的一句话作为这次建筑之旅的总结:when I was caught, I was taught. 他说,他想用英语表达的是:“当我被吸引了的时候,我就受到了教育。”这刚好印证了利物浦的建筑给我的感受。
看着利物浦这些建筑,不仅联想到我们的社会,如果社会也像建筑群这样多元和谐该多好。传统与现代并不相悖,个性可以张扬,彼此尊重不轻视,才是真正的和而不同。
另外再附上列侬和洋子双人展中洋子的歌词来寄托对真正和谐的向往。我想,歌词里的音乐也可以替换成建筑。